热闹的讨论突然一窒。
沉默间，警铃声越靠越近。
即便是被隔至的下水道，也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官方救人术语。
灵清冷的话语缓缓响起，“大小姐，需要消除他的记忆吗？”
“不！”高杨急促拒绝，腹部疼痛的他，只说一个字，就好似耗光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苦涩的问话已经说明了答案。
若是失去了苏曼的记忆，怎么还会要求消除他的记忆？
他全身虚汗直冒，执着的看向苏曼，一字一句清晰道，“与其让我做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傻瓜，还不如让我自知之明的活着。”
苏曼背转过声，未搭理两人，“警察也来的太慢了。灵我们走。”
灵淡然的拿出一个玉钥匙，虚空转动一下，一扇无形的门被打开。
紧紧看着的高杨只见着门后边是无尽黑暗。
比下水道阴沉，比下水道湿冷。
门被关闭。
对比过后的高杨甚至觉得下水道是天堂。
而那，则是无边的地狱
“快！”
“发现一名伤者。”
“发现第二名伤者！”
持枪穿防弹背心的警察如蛇贯入，小心翼翼扶着阴柔男和高杨。
高杨虚弱说道，“那就是午夜屠夫，变态杀人魔。”
小心扶着阴柔男的警官一个下意识的松了手。
听着扑腾一声，阴柔男被抛在地，紧接着某个警官站不住后退，悲催的踩在了阴柔男手上。
咔嚓。
众警官好像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赵齐尴尬一咳，大喝道，“别磨蹭了，都先带出去。”
军用病房内，高杨无神的看着白色天花板。
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不管是自己进来还是看望进来，他都发现这是除了办公室、自己家外的第三个常来的地方。
“咳。”身边传来一声轻咳，一痞气的警官不耐的用手指敲打的床头柜，“现在我们是在采集证词，请你配合点，别神游行吗？”
高杨收回视线，严肃应道，“请问。”
“警方已经搜集了地下室所有作案工具，可以确认午夜屠夫就是他，不过令警方奇怪的是，你当时身体五个部分都被铁链铐住，你是怎么把他打的半死不活的？”
经院方报告，发现阴柔男的伤势远比高杨要厉害的多。最严重的是腹部伤口，好似被顶级拳王耗尽所有力气重重打击造成的。
不过奇怪的是制约高杨的铁链只有半米长，伸个手伸个腿难受的要死，更别说是揍人了。
那阴柔男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呢？
现场除了死者和他们的指纹外，别无其他。
高杨张嘴就来，不带思考，“他是深井冰（神经病）。”
“所以？”
“深井冰嘛，当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他喜欢让人看着玩自虐，我也没办法，他不揍自己就要来揍我，我只能明智的选择看他自己揍自己。”
赵齐额角欢快突跳，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结论，“所以你说那致命的伤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高杨面无表情的朝他伸出大拇指。
赵齐气的走到走廊上抽烟消气。
他也怀疑过地下室会不会有人在。
但第一里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第二，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
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现在还让人把守着地下室出口呢。
一个正常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吧，还是那么臭的地方。
踏踏踏。
前方走来一个高大声影。
原本帅气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有些颓然。
赵齐拿下还未点燃的烟，挡在他面前，“赵队长，这里是成冬分区。”
赵寒冬未理他转向病房，见着两个把守的警官，目光坚定道，“我要进去。”
赵齐头痛的要死，大骂出声，“喂，我说了这是成冬分区，如果你想接手午夜屠夫这个案子的话，就请先向总局报告，总局如果肯批，我无条件转移档案。”
死气的眼睛幽深的瞪向赵齐，赵齐浑身上下猛然一颤，“如果没有上级命令，赵队长你就别让我难做。”
“今天，我是作为受害者朋友的身份过来的。希望能通融。”
天胡啦，六月飞霜的节奏吗？
赵齐疑惑的看了眼窗外的万里晴空。
乖乖。
究竟什么情况，居然让眼高于顶的赵警官这般屈尊降贵了。
两个守门警官不知道该怎么做，求助自家老大，而他家老大还在神游。
等赵齐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赵寒冬身影。
“人呢？”
“额，进去了。”
嚓。刚想着让他求来着。
透过门上的小窗子见他们聊上了，赵齐郁闷的再次拿起还未抽的那根烟，“好好守着，他出来了，跟我说一声。”
“是！”
病房内，死气的眼睛迸发出慑人的蓝光，凶狠、不屑、恼怒等各种情绪急转而逝，最后冷道，“她在哪？”
高杨觉得眼前人就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进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他知道赵寒冬是有些本事，但对于才刚见过的苏曼，他不相信他的本事比黄泉铺子的还大。
放下手机，高杨给了他一分关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警官，如果是笔录的话，我刚刚已经做完了。
赵寒冬冷笑着，连带着室内温度都开始急剧下降。
缩在被子的高杨觉得眼前的男人特别危险，警惕的想朝门口大喊时，赵寒冬说话了，“她选择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懦夫，真是够蠢的。”
高杨额角突跳，不甘骂道，“喂，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随便人生攻击啊！真是够了。如果你说是上次的事情，我早就报警了，但是你们呢？如果你们有本事，就不会让她陷入苦境。”
阴冷的视线未缩，依旧紧紧盯着高杨，“是黄泉铺子救了你。”
高杨一愣，面上却是不显。
赵寒冬继续道，“是你跟他们做交易了？还是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心中惊雷此刻连续炸开。
原以为不相关的人物一个个成为事件主角。
“你究竟是谁？”
赵寒冬笑了，清冷的笑容全是清冷的疏离。
他眼中闪过蓝色火光，鬼魅的如同地府幽魂，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后知后觉的高杨忍不住高骂一声。
靠、靠靠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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