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两人相顾无言时，敲门声响起，姜亦瑶急忙出去顺便把门带上。离开暧昧到令她无所适从的小空间，她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心如擂鼓，还在没规律地怦怦乱跳。
“……看你媚眼如丝……”李雯暧昧加调侃，“你这是偷情去了？快说，情夫是谁，是不是里面那位啊～”
姜亦瑶自作镇定：“衣服给我。”
李雯把袋子给她，鄙视她：“敢做不敢认？渣女！”
姜亦瑶转身扭门开了条缝，把袋子递给他：“衣服。”
他拿过后，又把门关上了。
李雯眼尖：“这是……他的衣服？”
“嗯。”姜亦瑶在抽屉里翻到一个袋子，把衣服装进去。
“不错啊。”李雯朝她抛了个媚眼，“你脱的？”
姜亦瑶：“……”
“赶快把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清除。”姜亦瑶无语，“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以别八卦了吗？”
“……”李雯轻嗤，“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很骄傲？”
姜亦瑶似笑非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发生什么，你好在旁边看戏，是吧。”
李雯不乐意了，这怎么能叫“看戏”？明明叫磕cp！
李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你们啥也没发生，我啥也没看到。”
洗手间门被打开，司徒昀穿着刚买的衬衫和牛仔裤，刘海湿哒哒的，俊美非凡的五官，嘴唇微抿，充满少年感。
姜亦瑶一怔，恍惚回到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那时，他也穿着衬衫牛仔，一双黑沉极具诱惑的双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世界。
他唇瓣微启：“衣服谢谢。钱我明天带来给你。”
姜亦瑶刚想说“不用”，李雯就捷足先登：“不用这么麻烦，微信转账就OK了。”
司徒昀蹙眉，似乎是考虑了很久，久到姜亦瑶都以为他要拒绝时，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好。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姜亦瑶还没动，李雯偷偷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姜亦瑶回过神解锁微信，点开二维码：“你扫我。”
成功添加好友。他的头像似空荡荡的夜空，一片漆黑，仔细看去，又有一点星光。
姜亦瑶凝滞片刻，司徒昀就转了一千元给她，又说了声“谢谢”就迈腿离开了。
李雯在一旁兀自得意：“要个微信号就这么简单，丫头，跟姐学学吧。”
姜亦瑶敲打键盘。
–一件衬衫只花了五百，你多给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回，明摆着要她收下。
姜亦瑶没收。
两个人像在较劲似的。
…
下午，两个人再见面时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而姜亦瑶让李雯跟他买的衬衫还穿在身上。
除了化妆补妆，两个人零交流，李雯看的心肝疼。
三点一到，邢泽霖准时过来了。
邢妍可蹦蹦跶跶地跳到邢泽霖身边，“大哥，姜亦瑶还有几个镜头要补，先去我休息室等她吧。”
“好。”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邢妍可刚准备推开门就听到里间传来的声音。
“司徒昀，你……”
“别说话。”
同时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外面听得不真切又很暧昧。
声音很轻也很柔，很难不让人想歪。
邢泽霖表情不变，但紧抿的薄唇露了馅。
邢妍可不同。她什么表情都摆在脸上。预想到里间可能是怎样的情景，她又羞又恼，羞的是光天化日竟做……恼的是她觉得她大哥的付出的真心喂了狗。
邢妍可一把推开门，冲里面大吼：“姜亦瑶，你和他在做什么？！”
一副捉奸的架势。
姜亦瑶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司徒昀的嗓音有些低：“别睁眼，残留物会流到眼睛里面的。”
姜亦瑶动了动嘴唇，司徒昀又道：“刚告诉过你别说话，水会流进嘴里。”
姜亦瑶用鼻音哼了声：“……嗯。”
看到司徒昀的手覆在姜亦瑶脸上，并没有发生自己想的那种事，邢妍可登时尴尬无比。司徒昀一个冷眼扫过来，她是既尴尬又害怕还心虚，像被撞破了什么心事。
强撑着脸皮，邢妍可“怒气冲天”地冲过去，“孤男寡女，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亦瑶：“……”
姜亦瑶忍不住腹诽：姑奶奶，你眼瞎么。
司徒昀道：“头低下来。”
顺着司徒昀的牵引，姜亦瑶乖乖低头，司徒昀手掌接水细致地揉着她脸颊。
被彻底无视的邢妍可再往前迈了一步，刚想说话，司徒昀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她：“请你出去。”
邢妍可道：“……凭什么？这是我的休息室？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说着，邢妍可就要拉他出去，手即将碰到司徒昀胳膊时，司徒昀寒如凛冬的嗓音再次甩过来：“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姜亦瑶心中一动。
邢妍可手一僵，“那她呢？她姜亦瑶呢？你手还放她脸上呢！这算什么？！”
司徒昀道：“这是我的工作，与你无关。”
邢妍可还想再反驳，邢泽霖严肃道：“妍可，你的礼仪呢？”
“哥！”邢妍可咬牙，退到一边去了。
邢泽霖道：“不过，司徒少爷欺负一个小丫头，是否太过分，太过……咄咄逼人！”
说出最后四个字，邢泽霖敌意咋现转而又恢复平静。
司徒昀波澜不惊：“请你出去。”
邢泽霖哪能听他的话，挑衅地往前走了一步，微笑道：“我只听说过化妆师是给人化妆的，可没听说过还负责给人卸妆。”
姜亦瑶无意识地往司徒昀这边挪了挪，司徒昀给她擦净了嘴上的水渍，她道：“是我要求的。”
邢泽霖顿了下：“哦，那司徒少爷还真是恪尽职守呐。”
“那是。”姜亦瑶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翘起唇角，颇为自豪，“他每次工作客户都打五星好评，客户还嫌五星太少了，都恨不得给他打十星好评呢！”
邢泽霖看着镜子里姜亦瑶的神色，脸色变了变又归于微笑。
司徒昀视线放在姜亦瑶白嫩的脸颊上，一点点帮她擦干水渍。
眼睛很涩，姜亦瑶试了试，没睁开，就伸手往旁边抓了下，摸到了司徒昀的胳膊，往下一滑，碰了下他手心，未待他甩开，快速握住他的食指，紧紧握住，像小孩拉大人手指一般。
邢泽霖将她的小动作全部纳入眼底。
姜亦瑶偏头软软道：“司徒昀，我眼睛睁不开。”
司徒昀伸手帮她揉了揉眼睛周边的皮肤，“再稍微忍下。”
姜亦瑶唇角弧度翘得更高了，摇晃着他的手指，乐此不疲。
“好，那～我要你陪我一会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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