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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穿回明朝当女帝 > 第八章 一丘之貉
 
  待张翰文离去,下人忙上前向姚秉庸禀告:“老爷,陵阳公主已在偏厅等候多时。”

  姚秉庸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什么被强人掳去,我看就是青年男女嬉闹罢了。”

  想到这,姚秉庸不禁产生了个想法,若是能撮合这二人,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此一来可以将张翰文更牢固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二来也能给张日后升迁提供背景资源。

  姚秉庸整理了下衣冠对下人说:“请公主上正厅说话。”

  少许片刻,朱婉晴在玲儿和张小虎的陪同下上到正厅。

  按常理,姚秉庸为臣,应先向朱婉晴行礼。可姚阁老自认位居三公,皇帝私下与之议事都会向他作揖,你区区一公主,又是我的外孙女,我就不尊礼了。

  朱婉晴一进来,看见姚秉庸正坐在上座上喝茶,似乎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晚晴见过外公。”朱婉晴心想算了,我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透明,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行家礼吧。

  “哦,婉晴啊,好久没来看外公了吧,来来来,坐下说话,给公主看茶。还有前日里西域进贡的油酥也拿上来,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好甜口。”姚秉庸俨然是一副家长关怀晚辈的样子。

  “婉晴晴本该陪同母亲一起返京,帮忙照顾七皇子,怎奈母亲走的突然,婉晴没尽到职责。”朱婉晴明里自责,实则在诉苦水,你们怎么就把我落在蓬莱那个小渔村了呢。

  “晴儿不必自责,要怪就怪就怪你母亲吧,光知道儿子,女儿丢哪都忘了。”姚秉庸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朱婉晴也只能陪着苦笑。

  这茶是从绿色儿喝到没色儿,从苦涩喝到没味儿。油酥也吃了半碟子牙都疼了,可朱婉晴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切入点。这姚秉庸一直在说她姐弟俩小时候是如何如何调皮,她母亲淑妃是如何如何管教两孩子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朱婉晴终于憋不住了,突然打断他说:“太师,我此次来是为了一桩大事,想请您做主。”

  姚秉庸一听,面露微笑,指着朱婉晴说:“让我猜猜,是不是和张翰文有关?”

  朱婉晴点点头。

  “哈哈,我就知道你俩之间定有事,你放心,回头我让皇上下旨赐婚,他这个驸马爷倒也挺合我心意,你呀,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姚秉庸眉开眼笑,心想这孙女总算是还有些用。

  “太师,张翰文任琅城知府期间贪赃枉法,对千万受灾百姓视而不见,请太师明察。”朱婉晴起身站姚秉庸面前郑重说到。

  “放肆!你一介女流也敢妄自非议朝中大臣,你这是要替谁出头?啊?替徐光彦他们,替太子出头吗?”姚秉庸一听火冒三丈,全然不顾及朱婉晴公主的身份,就像训斥晚辈那样。

  “我告诉你,张翰文现在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外面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呢。此时你往他身上泼脏水,不仅是要他的命,更是要我的命,还有你母亲的命。”姚秉庸重重把茶杯扣在桌上,吓得朱婉晴一哆嗦。

  平静片刻后,朱婉晴从兜里掏出一把穗粒来,放在姚秉庸面前。

  “太师,那些饥民无非就是要这口吃的罢了,为何就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呢?”朱婉晴不甘心。

  “你懂什么!眼下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双方剑拔弩张,他琅城闹灾,祸也是祸区区一隅之地十万之众罢了,若是朝堂之争再度升级,万一哪天失去了控制,到时候整个天下都要陷入战乱之中!”姚秉庸说。

  朱婉晴虽不明白其中确切缘由,但此刻也已清楚想让姚太师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要救琅城百姓,只能另寻他路。

  “晚晴尚还要去拜见母亲,太师保重。”说着,朱婉晴转身便要走。

  “等等。”

  姚秉庸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老夫意已决,要把你嫁给张翰文,如果你答应,或许琅城的百姓还有救,毕竟那里饿死了人,也是他的失职,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履历上有污点呢。”

  说罢,姚秉庸大喊一声送公主回宫,便径直走向内屋去。

  朱婉晴呆愣愣站在那儿,若是半个月前,这桩婚事倒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她只觉得恶心。

  ......

  从姚府出来后,张小虎就告辞去找张翰文复命。而朱婉晴则没有立即进宫,她带着玲儿在街上晃荡了两天,一来是打听下京城最近发生的事,二来也是为了玩耍一番,毕竟进了宫想再出来可不简单。

  数日后,惠仪宫内,下人们正在熏艾草,淑妃娘娘端坐一旁,双眼微闭,听着七皇子朱桓榆背书。

  “禀娘娘,陵阳公主来请安了。”老嬷嬷凑上前去小声说道。

  “让她进来吧。”淑妃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把女儿丢在蓬莱了。

  朱婉晴来到母亲面前,行了个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淑妃没有理会朱婉晴,只是一把将朱桓榆拉到跟前,睁开眼说:“你都十五岁的人了,背本《庄子》还背不过小十三,他才八岁不到,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弟弟喜好骑马,平日里爱舞刀弄枪的,将来做个阵前冲锋的将军不也挺好嘛。”朱婉晴说。

  “好什么好,阵前冲锋,给谁去卖命啊,我跟你们俩说啊,前些日子......”淑妃停了下,咳嗽几声,下人们见状纷纷主动退到屋外。

  “前些日子,你们父皇临近五十大寿,都说人生五十有道坎,这不就病危了嘛,虽然现在是缓过来了,可当时,太子接到消息都带着兵从大同府杀奔京城而来了,你说多悬啊。”淑妃把情况一说,朱婉晴总算是知道前些日子为啥全国都紧急状态了。

  “父皇病的有那么严重吗?”朱婉晴问。

  “那可不,听说出殡的衣服都做好了。”淑妃让两个孩子坐自己身边来。

  “晴儿,你做姐姐的,一定要帮着娘督促好你弟弟。眼下太子被外派大同府历练,这离被废黜也就不远了,咱们家现在是如日中天,这所有的指望都在桓榆身上,你也得上点心思,别每次到用你时不见人影。”淑妃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拉着婉晴的手说。

  朱婉晴心想是我不见人影吗?明明是你每次都把我当空气扔下了啊!

  “知道了母亲,明儿个起我就督促桓榆好好念书。”朱婉晴原本打算把张翰文的事跟母亲说说,但现在她改主意了,因为母亲和外公一样,把姚家的利益看得最重,在他们眼中没有是非过错,只有成王败寇。

  “姐,那我白天能去晴雪阁念书吗?这样不懂的可以直接问你。”朱桓榆借读书的由头去晴雪阁,只不过是想见玲儿罢了。

  “那你得问母亲。”朱婉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但又不好直接答应或拒绝,索性把难题推给了母亲淑妃。

  “只要你能在五日之内把《庄子》背的和小十三一样好,本宫便准了。”淑妃也是拿这儿子没办法。

  朱婉晴辞别母亲回到晴雪阁,这里虽每天都有人收拾打扫,但两个多月没人住还是少了几分生气。

  晴雪阁乃是应了朱婉晴的晴字,去年朱婉晴虚岁年满十八,皇帝就把这里赐给了她。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张小虎穿了身大内侍卫的制服,正在门外站岗。

  她上前一问才了解到,张翰文得知他们一行人已经平安抵京后,就托姚秉庸帮忙找了关系,给侄子张小虎在大内谋了个职位,顶替之前受伤的庞三彪。庞三彪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加上这次抚恤金还不少,便辞了职务去京城外开了家镖局。

  “你看张小虎这身穿的,还挺人摸狗样的。”玲儿和朱婉晴边议论边笑着,张小虎全听见了,又不敢反驳,只能涨红着脸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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