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敢再质疑顾城歌的本事了。
怪不得连思玟也栽在了她的手上。
“妈妈！”
小孩子天天软糯的声音在顾城歌的身后响起，她捏紧了画布，彻底甩开南思纯抓着她的衣摆，大步走向两个儿子。
“在这儿呢，走，跟妈妈回家。”
顾城歌第一次用了这个自称，不为别的，而是在亦晗在身后叫她的那一刹那。
她竟然真的有一种为母则刚的感觉，不论眼前的南思纯如何在她面前挑衅、跳脚，她都可以半点不放在心上，转身走向两个小家伙，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温暖的家。
“纯……纯纯……仪式的时间……快……快到了……”
南思纯的老公有些不安地对着她开口，但是因为极度愤怒中的南思纯却仿佛没有听到。
“到了也给我等着！叫他们都给我等着！”
南思纯一声尖利的吼叫，紧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严厉的声音。
“等着？！你要叫谁等着？！”
几乎是在声音发出的刹那，南思纯的老公本能地站直了身子，来了一个标准的军姿，就差伸手敬礼了。
南思纯本没太当回事儿，毕竟果老爷子看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可后来接触了才知道他老人家的可怕。
如今听到这个声音，南思纯立刻本能地僵硬了两秒，才缓缓转过身来鞠躬。
“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过来，就要看见你们给人家的房顶都要掀了！”
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愤怒地在地上敲了敲拐杖。
“笃笃笃”的声音每响起来一下，南思纯旁边的老公都要不受控制地一阵哆嗦，显然是领教过这根拐杖的威力。
“都给我滚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老爷子一发话，岂有不从的道理。
南思纯就算是再不甘心，也不敢当面忤逆老爷子，只好跟在老公的身后，灰溜溜地扯了。
临走的时候，老爷子还不客气地叹了一句。
“丢人！”
……
顾城歌两只手分别牵着亦晗和亦旸走出了艺术展厅的大门。
本以为依着南思纯不依不饶的性子还会继续找茬，却没有想到她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反而是蒋博淮正站在展厅的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爸爸！”
眼尖的亦晗最先发现了他的存在，一边欢快的地叫着一边拉了拉顾城歌的手。
顾城歌连忙跟上他小跑的速度，三个人就这样笨拙地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顾城歌记得蒋博淮说新区开服，有许多工作要忙，很可能要加班到晚上。
“吃个饭，然后还要回公司。”
蒋博淮轻描淡写地说了他的打算，却依旧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城歌也没有仔细想，猜测两个小家伙兴许也玩累了饿了，便蹲下身子去问他们。
“你们两个想吃什么呀？什么都可以哦？！”
蒋亦旸没有说话，看了蒋亦晗一眼，蒋亦晗则是眸光忽闪忽闪地看向街对面那个和蔼微笑的老头。
顾城歌回绝的干脆利落：“KFC不行，别的你们想吃什么吖？”
蒋亦晗：“……”
呜呜，妈妈说话不算话，好凶好可怕！
蒋博淮掏出手机翻了翻，直接下了定论。
“走吧，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日料。”
亦晗听到日料眼睛一亮，十分给面子的附和：“鳗鱼！我要吃鳗鱼！”
顾城歌对食物从不挑剔。
确切的说，她从很久以前，就没了对食物挑剔的资格，见到这爷仨儿选好了地点，就果断执行。
一家四口上了车，直奔目标地点。
来了之后顾城歌才发现失策了。
的确是一家非常棒的日料店，所以包间全满，需要等位。
“你一会儿还要回公司的话……要不我们先随便吃一点得了？”
顾城歌试探性地开口。
蒋博淮皱了皱眉，但是看到日料店门口椅子上坐满的人，也只好妥协。
正住转身准备走，正巧一个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跟他们打了个照面。
“诶？顾小姐？”
居然是雷景云。
顾城歌也没想到会遇到雷景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来吃饭么？”雷景云倒是很热情，特别是看到顾城歌身边还跟这个蒋博淮。
就差直接上去抱着人家的大腿喊金主爸爸了。
“是啊，不过挺可惜的，包间都满了。”顾城歌有些遗憾地开口。
谁知道热情的雷景云立马来了精神。
“哎呀！不如来我们包间儿吧！够大够宽敞！”
顾城歌刚想要推拒，一边的蒋亦晗就弱弱地补了一句：“鳗鱼饭……”
顾城歌到了嘴边的拒绝就变成了。
“可是……会不会不太方便？”
“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十人的大包间儿，就只有我和子川、小何三个，多浪费。”
听到徐子川的名字，蒋博淮挑了挑眉，低头卡了一眼蒋亦晗。
“乐高，还是鳗鱼？”
蒋亦晗：“啊？”
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
不等这两父子battle出一个结果，雷景云就已经自来熟地伸出手，想要揽着蒋博淮往里走。
不过蒋博淮将近一米九，足足比他高出了二十多公分，雷景云伸了伸手发现“揽”这个动作不太可行后，改成了拉袖子。
“走走走，今天难得有机会请蒋总吃饭，权当是谢谢您给我们家子川这个机会了。”
顾城歌见到这一幕颇有些哭笑不得，弯腰伸手刮了刮蒋亦晗的鼻子。
“放心，乐高妈妈会给你买的。”
蒋亦晗：“欧耶！”
雷景云果然没有撒谎，偌大的包间里，就只有何童跟徐子川两个。
桌子上却摆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寿司刺身。
“哥，你点了这么多，吃的完么？”
顾城歌他们进门时候，听到的就是何童这一声来自灵魂的发问。
徐子川：“为什么要吃完？”
何童：“可是……不吃完好浪费啊……”
徐子川：“那如果哥不点的话，它们连被你哥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浪费。”
何童：“……”
你说的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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