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等到许佑过来处理故镇的事情，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幼儿园家长群里面，有个老师私加我，那天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一看到这人的出现心底一慌。
老师问：“是乔路的妈妈吗？”
“对。”
“我们滑雪场出了一些事情，乔路说要跟你视频。”
老师说完又补了一句：“您现在方便吗？”
我给乔路的手机仅限于拨打电话，那种智能机太容易碎屏了，拿着也不方便。我立马打过去视频电话，老师的身影率先出现在视频里，然后是乔路，面色苍白，坐在老师身边，双眼无神。
“路路？”
我隔着屏幕心里犯怵。
乔路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眼睛里忽然盈满了泪水，他仰着头死命压着，对着老师说：“老师，我能不能单独跟妈妈聊一聊？”
老师一见他这样，脸上表情也有些慌乱，连忙把手机递给他。
乔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开口，第一句就是：“妈妈，我好想你呀。”
乔路从没说过这种话，带着脆弱。
我一下眼窝就酸了，抱着手机问道：“路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是不是去姥爷家了？”
我点点头。
乔路吸了吸鼻子，咬着唇：“没事儿。妈妈没事儿的。”
“怎么了？”
我皱了皱眉头，复而笑道：“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嗯？你放心，妈妈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好吗？”
“你安心跟小朋友们玩，等你回家，妈妈会在家等你，好不好。”
“你，你还会回家吗？”
“我不回家，我要去哪里？”
乔路在那边儿伸着小手指说道：“那你跟我拉钩。”
“好。”
我一切都应着他，两个人隔着屏幕把手指放在一起，乔路说道：“若是你不要路路的话，那路路，就不得好死。”
“你胡说什么呢？”
乔路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说出来的，他像模像样的在屏幕上用拇指改了戳：“你要记得，早点回家哦。”
“乔路。”我察觉到不太对劲，连忙问道：“你跟妈妈说，你又看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
乔路把手机放在膝盖上，笑得时候眼泪掉在摄像头前面，他用指头揩了一把：“只是看到，妈妈跟别人走了，再也不要我了。仅此而已。”
“我那么爱妈妈，妈妈以后，也要好好爱我。嗯，还有哥哥，好不好？”
乔路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尤其是在跟我来到县城之后，他现在说的话，令我遍体生寒。
难以想象，他在用自己威胁我。
我从来告诉他，誓言跟约定是不能乱用的。尤其是我们修道之人。每一句话都有可能灵验。
他明知道的。
乔路又絮絮叨叨跟我说了很多在滑雪场的事情，还神秘的跟我讲：“妈妈，我发现我有个同学家里，要死人了。”
“哦？”
“是她奶奶。”
乔路把手机贴在玻璃上，跟我说：“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你看到了吗，她奶奶的灵魂已经开始守护她了呢。”
我也看到了。
虽然很模糊，可那个人影轮廓却很清晰。
小姑娘裹得像是一只企鹅，滑雪是歪歪扭扭，那个灵魂看的焦急，几次想要搀扶她，但无能为力。
我听到乔路声音清淡说道：“还是活着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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