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已经坍塌的窑洞，里面放着的就是归无极的棺材，除了我、儿子，归无极，以及这个有着洞悉一切的周南以外，我不想更多人知道了。
只是在这树跟归无极暴露的两个抉择之间，我拿着那石头子蹲着身问道：“怎么画？”
周南那表情多少有些不屑，眼神看透了我一样，掏出来怀里的图纸递给我。
周南已经画了全部的轮廓，唯独一个线条无论如何也填不上。
我看着这棵在我记忆里存留已久的树，不说千年，几百年也该有了。
抱歉。
我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不希望归无极出事儿。
这是我，唯一的私心。
我捏着石头子，慢慢划过上面的印迹，听到风把树吹的飒飒作响，周南的瞳孔一缩，忽然从包里抽出来一张符篆就贴了上去。
我抬眼才看到从那树冠上缓缓流下鲜血，汩汩不止。
周南那张符篆很快被浸湿，上面的朱砂在碰到鲜血时冒着红光，最终不敌，消失黯淡。
我抬头望树，听到后面所长的叫声。
“小心！”
就在我们头顶，一条瞎了眼的巨蟒直冲冲的往下坠，周南手疾眼快的拎着我的胳膊往后一扯，那蛇磷刮过我的衣服，染了不少的血迹。
这巨蟒有小孩儿那么粗的身子，已经死透了。重重垂下荡起无数的灰尘。
“这是什么？树上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大的蛇了？”
所长瞪着一双大眼，不敢靠前。
周南却一脸的悸动，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刀子，眼睛冒着光似的往前凑。我一把拉住他，心生疑惑：“你要干嘛？”
这蛇不是精怪，更别称之为妖了。
约莫着是跟着老树吸收精气所以长到这么大。
“你看。”
周南指着那蛇腹部，我看了许久才看到那腹部有些异样。
周南让我靠边儿站着，过去朝着腹部的边缘狠狠一刺，一滴血都未曾流出来。他专注的沿着蛇皮往下刮，却见里面露出来个人形的东西。
所长的表情立马冷了下来，当即就站的笔直：“别动！别破坏现场！”
周南转头有些不屑：“还当这是凶杀案？”
“哦。”周南将包裹着人的那层薄膜撕开，见那人的面容已经腐蚀了许多，额头薄皮处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骸骨。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周南直接将那人的头从里面提了出来，就在将他往下拽时，那身衣服随即四分五裂，露出来里面诡异的花纹。
“你等等。”
我往那边儿一走，闻到恶心的腥臭味儿，看周南泰然自若，我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矫情，屏了一下呼吸凑过去。
“认识？”
我紧锁着眉头，看了一圈那些文字，最后定格在他腰侧的月教图腾。
“这人……”
我忍着恶心谈过去，发现他生魂还未走，直接握住他的手腕。脑海里的影像也逐渐清晰起来。
应该是前几天的事情。
月圆夜。
一顶鬼轿放在这棵槐树下，因为是死者的第一视角。我看到那帘子被人缓缓打开，露出来一张面容娟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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