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归无极离开时，那房东还跟几个上年纪的人在唠嗑，见到我们笑着：“准备走？”
“嗯。”我点点头，寒暄到此。
这里似乎之前是个职工院，人们都爱种个菜，外面还环绕着一个小水坝，所有的房子都一般齐，只是路有些难走罢了。
“你觉得这个周南怎么样？”
“确实有本事。”归无极这个评价已经很高了。片刻，他说道：“你知道这周南什么来路吗？”
“我听他说的是，世代鬼使。也算是半个出马仙。怎么？”
归无极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很意外。”
归无极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房子，眸光柔和。
我明白他的想法，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老朋友忽然出现。虽然不知过程，不知结局，那也总好过永无再遇。
“会好的。”
我伸手跟他十指交握。他垂头朝我一笑：“对。”
周南约我第二天出来时，我还很诧异。
他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打了个车才到我的铺子里，我带上花莲一起跟他见面，没料到这厮看见花莲当即就皱了眉头。
我转身去给他泡茶时，忽然听到他对花莲说了一句：“小姑娘，你短命啊。”
我手一抖。水流直接从茶几上流淌而下，溅到我的裤腿上，我转头有些怒气：“你胡说什么呢。”
周南的神色依旧很认真，抿了抿唇：“我没有说错。”
“我也是看在她跟你关系匪浅的基础上，才勉强透露的。”
花莲的脸色难看至极，我连忙过去扶住她的肩膀：“你别听他胡说。相信你乔乔姐，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有你在，她才死的更快一点儿。”
我没想到跟周南第一次打交道，竟然是这种场面。
“你什么意思？”
周南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言自语道：“不爱听也要长个记性，我没说错。绝对不会有错。”
花莲的肩膀一直在颤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花莲开口问道：“你说的短命，具体是……”
“说了又不信，我就不必多说了。”
花莲抬着头，拳头松了又紧，轻声道：“我信，你说吧。”
“你泄露天机太多了。”周南说道：“而且你自身命格有些复杂。如果你想长命，就离归乔远一点儿吧。”
周南说完这一堆的话，竟然没有得罪了人的觉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
“我来这儿之前就占过一次卦，卦上说，我们应该自西向东。”周南点着上面自己画的小地图说道：“西边是故镇。故镇是你家，应该比较熟对吧。”
“故镇怎么了？”
周南拿着笔在上面画圈，低头满是认真：“故镇的风水，还有故镇的一些流浪没办法回阴间的鬼魂，以及故镇几千年的秘密。”
“我挺感兴趣的。”周南说这话颇为轻飘，然后淡淡说道：“其实整个九江，也属故镇最乱。”
这话说的语调，很像那些年老师说：“我带过所有的班，只有你们班最差。”
他的话也让我有些腻歪，也可能是今天他对花莲说的，让我对他产生了排斥。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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