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河一听这个办法,也深以为然:“你打算问长江里的死人?”
谢林点点头。
因为他以前听外公讲过一个故事:说在古代,长江边儿上有一户人家。
他们世世代代以打鱼为生。
有一天,他们大儿子去江上打鱼,掉进水里淹死了。
谁都知道,淹死的人属于非正常死亡,叫横死。死后不仅不能转世投胎,他们的魂魄也会一直在水里泡着,直到找到个替死鬼为止。
如果找不到替死鬼,就会一直在水中泡着。
打鱼家人一想,不能让儿子永远在水里泡着吧?
就请了一个术士来替儿子招魂。
谁知,这术士是个半吊子,学艺不精。
他将船开到江上时才对那户人家说:“自古以来,江上江中脏东西最多,而且最为凶险。一会儿我招魂可能招不到你儿子而招到别的东西。等下你们一直盯着我,假如我招到除你儿子以外别的东西,你们不用犹豫,立刻将我杀死明白了吗?”
那户人家不明白,问为什么。
这术士也没多解释,只说:“江中的东西最凶,真到那种情况,你们如果不杀我,那东西会把你们也带走。”
说完就开始招魂。
结果他招来的还真不是那户人家的儿子。
一个脏东西上了术士的身,一口咬死了船上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是那户人家的二儿子。
他们一见,赶忙把术士杀死。
术士一死,他们就见到一条满口獠牙的大青鱼从他身体里钻出来,身子一翻跳进长江,再无踪迹可寻。
结果,那户人家的大儿子魂没招惹到,还平白搭上二儿子和术士的性命。
外公当时说完这件事,还对谢林说:“如果当时是我在办这件事,我一定会另外找一个人,在他身上使法门,让脏东西上到另一个人身上。因为正如那个先生说的一样,江边招魂一般都招不到事主。招上其他东西上另一个人的身我才好控制。”
“控制住他后,我会问它事主在什么地方,还可以请他帮忙找事主。”
“由始至终,也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在走阴阳这件事中,咱们先生是整个局面的掌控者,自己不能出问题,如果自己失控了。会连累所有的人。”
谢林一听就明白了:“所以,要问灵而不是招魂?”
当时外公还直夸小谢林聪明。
加青一听,就问谢林要准备些什么。
谢林说:“白米,鸡血,还有事主亲人的血,你的或者加龙妈妈的都行。”
加青一听,赶忙向边上的苏念招了招手:“念念,你回家一趟,把胡丽接过来。”
胡丽,就是加龙的亲生妈妈,加青的前妻。
“我不去,”
苏念一听,一把甩开加青的手:“那个老女人和你离婚了还和咱们住一起就算了,自从我和你结婚后,她背地里使了多少坏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在时还老骂我,我才不去呢。你今天非要我去,我和你离婚!”
“宝贝儿,你说什么呢?”
加青赶忙上去环住她的腰杆儿,也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就说:“好好的,只让你去接个人,怎么和离婚扯上了?你是我的心我的肝儿,离了你我还活的了吗?”
呕.....
在场的人一听,都肉麻的头皮一紧。
他那些属下虽然都背过身,但明显都在偷笑,身子一抽一抽的,有的还转过头往这儿看。
被加青一句:“看什么看?”
他们吓的赶忙转过头,再也没伸过来。
“你凶他们干什么?”
苏念一听,伸手捧住加青的脸:“叫他们随便开辆车去不就行了?”
加青深以为然,赶忙叫一个手下去拿车。
谢林十分不理解,问:“加先生,你和你儿子也是至亲啊,为什么你不取血,反而叫他们去接你前妻呢?”
“这个.....”
加龙正想说话,却被苏念一只小手捂住他的嘴才,冲他摇摇头。
他拿下苏念的小手,说:“没事,有个算命的说我二十天内不能犯血光之灾,否则会有更大灾祸。这针刺一点血,也叫血光之灾吧?”
谢林一听,还真是。
现在医学技术发达,算出人们有血光之灾时,人们还可以去捐血来化解这场灾难。
正在谢林和加青讲一会儿要租个筏子上江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吓得桥上的人都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只见几十个穿牡丹红丝绒衣服脚踩白鞋的老太太,正排成两排向桥上走来,她们胸前还一人背了一面大鼓,一左一右两只手拿个棒槌抡个不停。
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
那一面面皮儿薄体积大的鼓声在老太太们一下又一下捶打中,发出一阵阵震天欲聋的响声。
有些老太太手上还那些鲜花,在鞭炮声中不停的挥。
真为可谓叫锣鼓喧天,红旗招展啊。
就差个人山人海的围观了。
她们个个儿面带微笑,走到加青他们所在位置,就一直在原地踏步不走了。
加青一看,叫手下把她们赶走。
谁啊这?
现在桥上桥下正捞尸呢,她们穿着一身红来冲着了,算什么?
谁知那些老太太被保安一推,竟然一动不动,依旧原地踏步在那儿打鼓,面带微笑也不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机器人呢。
加青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冲着人群就吼:“你们谁啊?”
她们依旧没一个答应的。
孟冬拉了拉谢林,小声说:“林哥哥,我看她们八成是来要钱的。”
谢林一下会意。
以前在农村,每年一进腊月,特别快过年时,谢林他们村儿都会来一个小廋老头儿,穿的脏兮兮的,背上背个蛇皮口袋,肩上坐一拴着铁链的猴子。
走家串户给人唱拜年歌,顺便送一条柏树枝,一张红纸财神爷给人们。
当然这财神不是白送的。
你接了他的财神,得给钱。
很多人知道他是送财神来牟利,奈何财神送财神这个意头好,没人拒绝也不好拒绝,谁愿意把财神拒之门外呢?
花十几二十块钱讨个好意头,也没什么损失。
后来有人见这送财神容易,就开始东施效颦起来。
一群成天没事儿干的老头老太太组织了一个跳舞队,穿着统一的服装拿统一的乐器,有事儿没事儿在城里乱开。
一遇上商铺开张,或者打听到哪家商铺即将开张,她们在开张那天一准儿杀过去,给人家打上几段鼓,跳上几段儿尬舞,就堵在人门口不走。
人家为了快点儿把她们打发走,只好意思意思给点儿钱。
有时候钱给少了他们还不乐意,骂骂咧咧咒别人生意不好。
这谁受得了啊?
谁愿意刚开张就听这话呀?
以后但凡生意出现问题,就会想是不是开张那天触了霉头。
久而久之,再有商店开张,也是打发一笔丰厚的资金叫他们赶快走人。
过年过节时,她们更疯狂了。
一条街上的商铺都被他们挨家挨户跳了个遍,跳完商铺就给给钱,否则也说些不吉利的,总归是那些难听的,城管对于一群老头老太太也没法管。
她们趁过年的空儿,可捞了不少油水。
现在谢林一看这架势,又听孟冬一说,八成她们也是这样的,看到桥上桥下的大阵仗,知道一定有大老板在,风风火火就开过来了。
她们为什么不说话,等着给钱呢。
加青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赶忙给苏念使了个眼色。
苏念会意,掏出一沓厚厚的人民币递给站在最前边儿的老太太,老太太一见那一叠钱,估计有两三万,眼睛直发亮。
苏念将钱递到她面前,在她伸手要接时又抽走了。
老太太一脸疑惑。
苏念用那叠钱,指了指后边的路,意思叫她们拿了钱赶快滚。
老太太顺着钱看过去,连连点头,又赶忙从苏念手中把那三万块钱接下去,美滋滋放进自己胸前背的包包里。
大伙儿一见她收了钱,心想会走了吧?
谁知老太太把钱一放好,又恢复了刚才那个蜜汁微笑,跟着也和其他老太太一样,在原地踏步打鼓。
苏念脸色一下不好了,这老太太怎么不守信用呢?
她可没别人的好脾气,立马就招了招手,四周围过来一大批黑衣保安。
苏念指着那些老太太,十分不耐:“把她们给我赶走,敢到桥外边儿去,别让她们再上来。”
保安们异口同声答了声是,就要动手。
那些老太太一见这阵仗,吓的有些害怕,一个个惊声尖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老年人!”
苏念可不管她们是不是老年人,何况还是些倚老卖老的老年人。
冷笑一声:“都扔出去。”
保安们拽着她们的胳膊就往外托,她们一见,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个秤砣似的怎么都拉不走。
苏念一见她们耍横,眼珠子转了转。
她娇笑的贴上加青,挽住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老公啊!你往我卡里打个几千万块钱,再给我找一辆大卡车来好不好呀?”
声音巨大,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加青也声音巨大:“干什么?”
苏念不紧不慢,四下扫了一眼;“我想开车压死那些老太太,几千万足够了吧?”
老太太们一听,吓得心惊肉跳。
加青点点头继续说:“够了,不够咱们再加。咱们有钱有人脉,想压死几个人算什么。来个人,去给我找辆大卡车来,把这些人给我压死。”
“我的妈呀!赶快逃命吧。”
老太太们一听,纷纷收了锣鼓,就要做鸟兽状态散去。
“谁敢走!”
突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十足十的刻薄响起:“你们谁敢走,就是违约,得十倍赔偿我钱,谁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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