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敏敏没有回答，须臾后才吸了下鼻子道：“我要感谢你，感谢你收留了我跟我弟弟一段时间，给了我们户籍跟学籍，没有你我跟李青云现在就是黑户，也没办法去学校读书。”
覃爱国闻言心里一抽。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敏敏，你真的……不要爸爸了吗？”
覃敏敏鼻子一酸，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是枣儿的爸爸，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们不适合跟你们相处在一个屋檐下，这也是毋庸置疑。”她说是枣儿的爸爸，不是她的爸爸。
覃爱国无法反驳。
“所以，我跟青云住在这里挺好的。过完年后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好弟弟。”
“可你们搬出来住，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覃敏敏沉默着，原来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他的脸有地方搁罢了。这个问题不该是她考虑的。
覃爱国立刻解释，“我的意思是，我都跟人说你是我女儿了，现在你却搬出去，不管是怎么说，都是不太好的。”
“那我回去后，会天天跟张秋菊吵架，或者她看不惯我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虐待青云，这是你想看见的吗？还是说，你能保证我们姐弟来不会被差别对待？”
覃爱国无言以对，他保证不了，一时间俩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覃敏敏率先打破的沉默，她道：“你也知道，我们搬出来是最好的选择，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现在很好，比在那个家的时候自在多了。我不怪你，虽然你没有尽到一个爸爸的责任，但也比一些人好多了。以后，你想我们了，可以来看我们。”说完这些，覃敏敏看了会儿覃爱国，才推门下车。
“敏敏。”覃爱国也连忙下车。
覃敏敏站在那看着他。
覃爱国也知道这样最好。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覃敏敏，来之前，就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了。
覃敏敏猜到里面可能是钱，她没接。
“这是你们三个月的生活费跟学费。爸爸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爸爸无能……这些钱你拿着。既然搬出来住，也没必要过的那么辛苦。我是你爸爸就应该照顾你们，既然不能住在一块，也不能让你们委屈。”别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覃爱国在心里道。
覃敏敏顿了几秒才伸手接过。
覃爱国松了一口气。“爸爸能每个星期来看你们吗？”
覃敏敏点点头。“我先上去了。”
覃爱国嗯了一声，覃敏敏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覃爱国站在那，从来不抽烟的他现在迫切的想抽一根烟。
覃敏敏回到家后掏出那信封一看，里面有一千块钱。
应该是连他们这次的学费生活费都算在里面了。
她高中的学费是三百五一个学期，李青云小学是一百一个学期。
她之前也留了一千块，她的学费交了后也就剩下李青云的了。
覃敏敏站起身将这一千块钱放好。
下午上学的时候，覃敏敏又跟老师请假了，理由是明天上午去医院拆头上的线。老师自然没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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