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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沈箬心江介 > 第199章
 
竹心忙不迭地查看膳盒里的丝瓜汤,然后拍着胸口高兴地说着''幸好没有''。

佑赫怔怔地盯着她可爱的举动——

谁能想象如此贤惠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毒?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勇气接受。

''佑赫,快点吃吧,我做了很久的。''

竹心端着菜的小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刚才刮鱼鳞的时候,她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腕。

她不想佑赫知道了以后,不让她再送饭,于是就把伤口严严实实地藏在衣袖里,以免他发现。

''你的手怎么了?''

佑赫紧紧攫住她发抖的小手,眼眸晦暗。

竹心闪躲地缩回手,盯着脚丫子嗫嚅。

''没。。。。。。没什么?''

佑赫失望地回过头,对着一桌秀色可餐的菜肴发,他起了疑心——

他真的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了吗?

''佑赫,你怎么了?现在天气凉,菜冷得快,你要趁热吃才好吃。''

竹心温柔地叮咛,芙面含笑。

可现在,她的温柔和笑容,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恶心。甚至,比当初她骗婚还让他厌恶百倍!

他突然暴躁地狂吼,将托盘整个往前方砸去,碗盘和大理石地面发出碰撞,爆发出一阵碗碟碎裂的清脆巨响,碎片像雪花一样四溅开来。

竹心呆在原地,木然地瞪着暴怒的佑赫。

''是不是你不喜欢吃这些?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去给你重做!''

竹心急得沁出泪来,她不知道他盛怒的火气到底从何而来。

''够了!别再演戏了!''

佑赫狠狠地盯住竹心无辜的大眼睛,突然伸手攫住她瘦削的下巴,如炬的双眸迸发着令竹心陌生的暴厉之气。

''好清纯的一张脸,好肮脏的一颗心。我真后悔,怎么会把你这样的女人当真!''

''佑赫。。。。。。''

竹心迷蒙了泪眼,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我的王位和财产早晚都是允褆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他置于她下颚上的手似乎要将她掐碎一般,眼底淌过一丝不已名状的失落和痛心。

''佑赫。。。。。。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竹心无助地摇着头,泪水弥漫了视线。

他扭曲的俊颜令她手脚冰凉,那是史无前例的恐惧和害怕。

''你还问你做错了什么?''他眯起鹰眸,突然一把推开她,从怀里取出银针,''这样,你够清楚了吗?''

竹心捂住疼痛的胸口,惊愕地踉跄后退。

''你。。。。。。你怀疑我下毒?''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是他说会相信自己的?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佑赫瞪住她凄然的小脸,深诡地觑起眼。

''我没做过这种事,怎么承认?''

竹心靠墙壁支撑住自己的身子,她惊恐地睁大眼。

''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佑赫把银针往倒翻的菜汤里一丢,顿时,本来银白的长针表面瞬间变成了青黑色。

竹心惊诧地瞪着眼前的一幕,彻底怔住,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吗?''

佑赫紧逼向他,眼眸阒黯诡谲。

''看来,你还特地加重了药量?''

依银针变黑的程度上来看,这已是做够致死的量。

竹心僵直了身子,眼睛直愣愣地盯住地上变黑的银针——

她的菜里怎么会有毒?她根本没有放过!

为了他,她连死都愿意,怎么会下毒杀他?!

她倏然抬起头,望住他狰狞的俊脸,不住地摇头。

''佑赫,我真的没有下过毒,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送来的菜里有毒,我真的不知道啊——''

''别再企图用你的眼泪博同情了!我根本不应该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他故意用极低俗的语言去形容她。

如果设计逼他成亲,可以用''爱他''来解释。那么,要他死,也可以用这些来解释吗?

''佑赫。。。。。。你不要这么说我。。。。。。我没有。。。。。。''

竹心惊慌失措,单纯的她,怎么会想到她的身后,早已张开了一张黑网,只等着她乖乖受擒!

''是不是发觉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经被暴露,所以你要趁早解决我?''

他的眼眸猩红,这种被背叛的痛楚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只要她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会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为什么要真的被她们言中?为什么真的要对他动手?!

''我不会。。。。。。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竹心揪住快要破碎的胸口。

他强而有力的质问让她完全回答不了,事实上是她拿来的菜里有毒!

除了一再地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而他又重新被燃起的仇恨,让她有如烈火焚身般地疼痛!

''为什么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再三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冽眸如火,盯得竹心仿佛立刻就要窒息。

竹心柔弱的身子颤颤发抖,眸子干涩得瞪大。

''什么。。。。。。什么叫再三。。。。。。''

''父王和佑娴中毒,也是你的杰作吧?''

他挑起眉,口气冷硬。

''不是。。。。。。不是。。。。。。他们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去害他们——''

''这就要问你了!''他的眸光深诡,粗鲁地打断她。''为了让允褆能够顺理成章地接手江王府的一切,似乎是个很伟大的目的!''

''佑赫?''

竹心哑然,他竟然。。。。。。竟然以为她会做出这么十恶不赦的事?

''别再叫我的名字!你令我很失望。''

最后几个字,他是一字一句地说出的,却字字揪痛她的心。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可以说他对她失望,她会受不了的。。。。。。

''佑赫,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

竹心拉住佑赫的衣袖,苦苦哀求。

''事已至此,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他粗暴地甩开她的手,竹心的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适才清理鱼鳞时的伤口可能又被扯开了!

''佑赫。。。。。。别人不相信我没关系,你不可以呀!我都是在靠你的信任支撑自己,你怎么也可以怀疑我?''

谁的质疑她都可以承受,只有他的不可以!

她在乎他的感受,他的不信任,会让她比死了还难受!

佑赫瞪住竹心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铁青的俊脸轻微抽搐。

''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逼我相信你是这样的女人?!''

要走上揭穿她的这一步,并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现在,他已不能再姑息她!

狠心,他并不是做不到。

至少,对于她,他依旧可以。

''佑赫。。。。。。你别这样。。。。。。我会怕。。。。。。''

竹心已无路可退,她贴紧墙沿,小手攥成拳状,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也毫不知疼痛。

佑赫这么阴霾的脸色,即使在她进门初期,也未曾见过。

''冯云!把她押进大牢,审到她招供为止!''

他阴沉地下令,可怖的脸上丝毫不带留情。

他与她,已经彻底结束。

唯一的牵扯,仅剩主审和犯人之间的公事公办。

''怎么,还不肯招供吗?''

一个黑脸的狱卒进来,对着审问竹心的白脸狱卒道。

白脸啐了一口,粗鄙地骂咧道:

''娘的!这女的嘴可牢了,被抽得半死,就是不肯画押。''

''岂有此理!''黑脸盯着几乎昏迷的竹心,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咆哮道。''臭biaozi!进了刑部的大牢,还以为自己是王府的王妃吗?''

竹心依旧咬紧牙关,再痛也不吭一声。

''好!嘴硬是不是?那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个杀人犯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说着黑脸就抢过白脸手上的鞭子,狠狠抽在早已伤痕累累的竹心的身上。

''啊——''

竹心再也无法忍受地痛苦嘶喊,全身虚脱,血迹斑斑的脸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正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这种严刑峻法,就算强壮的男子都受不了,可她,一个弱小的女人,却一直挺了一天一夜。

就这样,双手一直被吊着,绳索嵌进她刮鱼鳞时的伤口,时不时还要受狱卒的毒打。

但她不喊不叫,整整一天一夜。

她为的,只是向他证明清白。

''你这个蛇蝎毒妇,居然还连我们王爷和郡主都敢毒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竹心吃力地睁开眼,紧蹙着已被粘稠的血水所覆盖的双眉,突然朝黑脸吐出一口鲜血。

''死三八!竟敢吐我!''

黑脸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瞪大狰狞的眼,猛力拎起竹心的前襟,劈脸就是一巴掌。

竹心只觉得耳朵轰鸣作响,眼前的印象有一瞬变得模糊。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大,仍然不肯妥协。

''你们。。。。。。想屈打。。。。。。成招,我。。。。。。不会认的。。。。。。''

她倔强而坚强,却也脆弱和无助。

为什么要不信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亲手把她推向深渊?

她这么付出,终究不能换得他的点滴怜爱?

是因为爱不深、情不够真,所以才会在别人诬陷她的时候,这么轻易地选择相信别人吧?

''啊——啊——''竹心歇斯底里地尖叫。

黑脸攥紧鞭子拼死命地往竹心的脸上抽,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蛋,丧心病狂地大笑。

''屈打成招是吧?那本大爷就屈打成招给你看看!来人!给她上指夹棍!''

竹心惊恐地睁大眼,背脊传来一阵凉意。

''拉!''

随着黑脸的一声令下,指夹棍被瞬间收紧。

''啊!不——''

竹心痛得蜷起身子,纤细漂亮的十指眼睁睁被夹得麻木,直至最后的没有知觉。

再也受不了这蚀骨的疼痛,竹心的眼前蓦地一片漆黑。。。。。。

突然一盆凉水从竹心头顶浇灌下来,虚弱地晕过去的竹心又缓缓苏醒过来。

''装什么死?是不是还嫌不够味儿,要来点更刺激的?''

黑脸得意洋洋地看着竹心被他们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嗜血地道。

他们这些狱卒,早就习惯了虐待犯人。

就算是对待弱质纤纤的女人,他们也没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何况,少王爷还亲自吩咐过。。。。。。

''啧啧,瞧你一张美娇娘的脸,何必要自讨苦吃,一定要我们把你打成这样呢?趁早老实招了,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

白脸也在一旁帮腔道。

竹心微启的眼皮又沉重地覆下。

她只知道她不能招认,如果连她自己都认了,佑赫一定更加不会相信她。

''佑赫。。。。。。救我。。。。。。''

竹心虚弱地喃喃呓语。

''你在叫少王爷救你?''黑脸仿佛听见痴人说梦般地好笑,''我实话告诉你,就是少王爷特别交代,要我们对你严加拷问!''

''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这骚婆娘企图毒杀少王爷的父王和妹妹,还在幻想王爷会来救你?''白脸挑高眉,一脸讽笑地睨住竹心几近毁容的脸,''我看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少王爷现在恨不得你立即扑街死,根本不会来见你!''

竹心麻木地听着他们的嘲讽,像木偶一样没有知觉,只有胸口传来阵阵刻骨的冰凉。。。。。。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将她解救于危难。

可是这次,他真的不会来了。。。。。。

竹心痛苦地闭上眼,任泪水流淌泛滥。

他黑着脸说他对自己失望的样子,仿佛深深镌刻在她脑海里似的,不断地回荡着。。。。。。

★★★

这样非人的审问又持续了一天,他们还是无法从竹心口中逼问出什么。

监狱里,女囚适用的刑罚,她无一例外通通''受用''过了。

连续两天暗无天日的刑讯,已将她折磨得不chengren形。

''你以为没有你的口供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我告诉你,就凭灵姗郡主的证言就足以定案了!''

竹心蜷着身子躺在湿漉的地上,黑脸暴戾往她身上狠踹。

''灵姗。。。。。。''

竹心从牙缝中,艰涩地迸出''灵姗''的名字。

她全身已经没有痛觉,只有脑子还有潜存的意识。

''慌了吧?灵姗郡主的证言就在这里,白纸黑字的,你仔细看清楚!''

黑脸把一沓供词全数丢到竹心面前。

竹心颤抖着伸出沾满污血、红肿不堪的手,凄惨地趴在石砖地上,绝望的大眼攫住供词,僵硬的手不住地剧烈抖动着。。。。。。

供词上面清楚地记载着韩林儿和灵姗的证人证言,都无一例外编造了谎言,说亲眼见到她下毒。

刹那间,竹心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有的细节,都连贯了起来。

太可怕了,灵姗和韩林儿居然勾结在一起。。。。。。

韩林儿的心肠之狠,她早已多次领教,也不奇怪她会污蔑自己。

可是,至于灵姗,一直给人温柔婉约的印象,她怎么也会和韩林儿一样?

唯一的解释,她是为了佑赫。

蓦然变得清晰的一切,却让竹心陷入更大的惶恐之中。

假若灵姗和韩林儿联党,那她的允褆。。。。。。不就危在旦夕?

而自己坚持不认罪的态度,会不会触怒她们,甚至把怨气faxie到允褆身上?

''好。。。。。。我招。。。。。。''

竹心滴下泪,无可奈何地道。

黑脸和白脸相视一笑。

''是不是眼看证据确凿,知道再也无法逃脱罪行,所以才突然改变了主意?''

黑脸侮辱似的拍拍竹心的脸,露出恶人的jian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点承认,也不需要白白挨了两天的打。''

竹心匍匐在地上,大眼空洞无神。

''要我招供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黑脸立即收起笑容,横眉竖目地问道:

''什么?你还要和我们谈条件?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死囚!''

竹心眨了眨了眼,无力地扭动了xiashen体。

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在做无助地挣扎。

''没有我的口供。。。。。。你们定不了案。。。。。。''

依照天禹朝的法规,要给犯人定罪,必须要有犯人的口供和画押,才算符合法定程序。否则,一律当做错案来处理。办案的官员,轻则免官扣饷,重则要下狱治罪。

竹心对于律法,早已熟读于胸。并且,不只是律法,她现在的文学造诣,不比天禹朝任何一位千金差。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们?''

白脸也跳了起来。

''我只是要见灵姗郡主一面。。。。。。有些话,我想当面问她。。。。。。我保证。。。。。。见完她,我就画押。。。。。。你们要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竹心吃力地逐字逐句道。

白脸和黑脸暗地里商量一下,道:

''好!就如你所愿。''

竹心明白,韩林儿和灵姗既然已经想把整件事家伙与她,那么现在,已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她什么也再不敢奢望,只求允褆不受伤害就好。

★★★

一天后,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遍体凌伤的女人抱头缩在一角。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瑟缩着身子,浑身剧烈地打颤。

''灵姗郡主,她就在这。''

黑脸送灵姗郡主到了牢房外,便退下了。

竹心抬起脸,灵姗吓得瞪大了眼睛——

天!这就是竹心吗?以前那么美的女人,现在整张脸都是丑陋的鞭痕。

''灵姗,你来了。。。。。。''

灵姗恐惧地跌坐在地上,竹心沙哑凄惨的语调、布满血痕的脸颊,都好像是来自地狱,向她索命的人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

灵姗内疚地垂下头,不停地道歉。

竹心摇摇头,她看得出,灵姗的本性并不还,不是像韩林儿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况且,现在王府上下,老王爷和佑娴晕迷不醒,老王妃精神恍惚,就连佑赫,也深信她是凶手。

她还能指望谁呢?只能乞求灵姗的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你放心,我要见你。。。。。。并不是要质问。。。。。。你为什么要说假供词。''

竹心的声音很平静,灵姗仰起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佑赫。。。。。。''

竹心一下子说中她的要害,使灵姗的身子立刻绷直僵硬。

竹心的一针见血,让她几乎要无地自容。

''我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再威胁到你。。。。。。''

竹心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痕,以后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她已毁了容,佑赫不会再喜欢她。

灵姗的眼眶泛出泪水。

''对不起。。。。。。''

竹心虚弱地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而且,这也让我明白。。。。。。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就不会轻信别人的挑唆。不管有多少证据指向他,他也不应该相信。

而事实上,他只是一直都未忘记她在他酒里下药的事。在他内心深处,她其实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对不起。。。。。。竹心。。。。。。''

灵姗哽噎着,看到一个原本幸福美丽的女人,被她害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她的内心,已不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出实情。她承认她很自私,不能为了竹心的清白,而令自己身败名裂。

她能说的,也只剩下''对不起''了。

''你们要我认的罪。。。。。。我会认的。。。。。。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竹心虚弱地扯动嘴角。

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靠着意志支撑自己。

灵姗怔怔地望着她坚毅的小脸。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答应我,不要让韩林儿伤害允褆。还有。。。。。。''竹心迷蒙地睁大双眼,顿了半晌道,''我不在他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即便他对自己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但她不恨他。

就算死,她也放不下他。。。。。。

一切都是命,如果不是自己硬生生地闯入他的世界,他本来该娶的就是灵姗吧?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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