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站在外婆的房门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恢复平静后，才推门而入。
“外婆。”
“诶，过来看看，睡这个会不会冷？”老太太拍了拍床铺。
池欢脱下大衣放在一旁椅子上，钻进被窝里，笑道：“很暖和。”
她和外婆一人一床被子。
老太太慈祥地看着她的外孙女，眼睛里有点发涩：“以前，你妈妈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我一起睡过。”
外婆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妈妈，池欢的笑容淡了些，但心里却是想知道更多。
“妈妈年轻的时候一定很优秀吧？”
老太太点点头：“就是因为太优秀了，一直眼光高，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最后却喜欢上了霍家那小子，将一生都赔了进去。”
老太太有些伤感。
“村里有人说，你妈妈是看中了霍家的钱，才非要嫁进去的，可你妈妈哪里是那样的人，在她眼里，金钱从来都是次要的，她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贵重的礼物。”
“外婆，如果重来一次，您会同意她和霍叔叔在一起吗？”
“当然会同意。”老太太想起女儿的模样，老泪纵横。
这段时间，她时常想起池颜，她觉得，她应该是时间不多，要去和她见面了。
池欢心里如打翻了的调味瓶，五味陈杂。
如果妈妈不喜欢上霍叔叔，霍母不出手干预，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她池欢。
更没有她和霍南辰的爱情。
霍南辰依旧会结婚，就是不知道娶的会是谁，也许会是顾嘉？
如果妈妈一早就和霍叔叔结婚了，也没有她了。
但那都是假设。
池欢往外婆肩上靠了靠，安慰道。
“都是注定的，外婆，这事不怪您，您自责了这么年，够了，妈妈不会怪你的，她最后不是幸福了吗？虽然走了许多弯路。”
虽然辛苦，妈妈到底还是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她不会怪谁的。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你妈妈的事已经发生了，小欢，你还小，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走你妈妈的老路，知道吗？我们这么好的池欢，一定要幸福才行啊。”
池欢没有看见外婆眸中的忧虑，以为只是嘱咐她。
她撒娇道：“外婆，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但愿吧。”
这语气不太对啊
池欢挪动脑袋看向外婆。
老太太微笑着，隔着被子拍了拍孙女：“外婆就是怕哪天突然就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所以才那般急着想让你寻到另一半，但实在没有合适的，咱也不着急。”
“我知道了，外婆。”池欢松了口气。
“睡吧。”老太太笑了笑。
“嗯。”池欢关掉了房间的灯，假装睡觉。
她听着外婆的呼吸声，一动不敢动，生怕吵到外婆睡觉了。
但外婆似乎并不容易入睡，不时翻动着身体。
池欢想到霍南辰的状态，有点心急。
猜也能猜到霍南辰喝的是什么东西，昨晚不知道是如何硬扛过来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池欢，睡不着吗？”外婆突然问。
池欢一惊，忙道：“大概是因为习惯了晚睡的原故，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入睡。”
“嗯，外婆困了，先睡了啊。”
“好的，晚安。”池欢忙道。
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终于，外婆的呼吸变得平稳，她还是不敢动，老人家是特别容易惊醒的。
又过了好一阵，池欢假装翻了个身，见外婆没有反应。
她嘘了口气，轻唤：“外婆？”
外婆的呼吸依旧均匀。
池欢轻手轻脚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大衣也没穿，猎手猎脚地走到门口，静听了阵，外婆确实睡着了，才缓缓转动门把，像小猫似的弓着身子，出了房间。
她轻轻将门关上，转身便被男人抱了起来。
池欢吓得差点惊叫出声，一把捂住了自己嘴，怒瞪着霍南辰。
霍南辰咧嘴笑，无声道：“等你好久了。”
池欢指了指客房，霍南辰抱着女人往房间走，一边狠狠地吻住了她。
几米的距离，霍南辰靠寒冷天气降下的热燥早已恢复到身体里，他已经很尽量控制自己了，可是到了房间里，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迫。
吻着女人纤细的脖子，沙哑道：“老婆，忍着点。”
伴随着尾音，池欢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头，发出一声闷哼。
池欢很怕惊醒外婆，已经很忍耐了，但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发出一些低吟。
男人也是，情动之时，难免会有较大的响动。
她如惊弓之鸟，霍南辰却极享受这样的气氛，越来越兴奋。
初时，池欢还能听着房间外的动静，后来也顾不上了。
一切安静下来，池欢忙看了眼时间，都快三点了。
“现在可好了？”池欢微喘着问。
霍南辰吃饱魇足，嘴角微微翘起：“好了。”
池欢一巴掌打在男人的手臂上，问：“昨晚我看见她在你房间，还穿得那么少，你没动心？”
“穿那么少？”
霍南辰皱了皱眉头：“我没有看见，只记得身边的女人不是你，便将她扔了出去，然后我锁了门，身体很难受，我泡了凉水澡，但那个不能泡多，后来还有点想，就忍着了。”
“乖。”池欢在霍南辰唇上轻啄表示奖励。
“下次奖励点实际的，比如一起泡个澡什么的？”霍南辰眸中带笑道。
池欢瘪瘪嘴：“美得你。”
随后起身整理自己：“我过去了。”
霍南辰微抬起身子，将女人勾了过来，亲了一口：“嗯，明天一起回去？”
池欢想了想，明天舅舅一家也该回来了，点点头：“好。”
池欢轻手轻脚地回到外婆房间，她脱鞋的时候愣了下，她记得外婆的鞋子，一开始在床尾的，现在怎么在中间？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小心翼翼躺回床上。
等到心绪平静后，才小声唤：“外婆？”
老太太的呼吸依旧均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池欢松了口气，也许是她记错了？
但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事，她早就累得不行，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池欢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出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
到楼下的时候，霍南辰站在院子里，外婆坐在客厅里看着霍南辰的背影。
而且，外婆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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