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戎闷闷不乐地往家走去。
“纪征这个臭小子，居然敢骗我！”纪戎忿忿不平地自语。“他到底在搞什么？！”
一般孩子向家长撒谎的时候，都是为了掩盖背后更加见不得人的真相。
“但是这么大的慌他也敢撒！胆子比栾大人都肥！”纪戎顺势黑了一把刑部尚书栾敬法。“……完了，他不会真的去犯罪了吧？！下次见到他会不会就是在栾大人的刑部大牢里？！”
纪戎越想越害怕，甚至决定马上就去刑部一趟。
正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身后的异状。
似乎有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如同影子一般，又无形，又阴暗的感觉，一时间笼罩在她心头。
当然，纪戎也不敢直接判断当下的情况。也许这人是随着她而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意外。
如果真的有人跟踪她，纪戎首先就要排除玄鬼。
因为玄鬼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要派遣专人保护她这个老大的意思。
他们对她的生死，完全是置之度外。每次一提到增加安保的事儿，权大人、马老头和沈彤就推说没钱。
于是一直到今天，纪戎也没有一个像样的保镖。虽然皇上拨款了一百二十万，但是权大人依然不愿意派人保护她。
“我们可是杀手组织。你作为组织的老大，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刺杀死掉，那就说明你不配做我们的老大。”权大人是这样说的。
纪戎此刻头大如斗。她疾走几步，迅速穿过了马路。
如果这不速之客依然跟着她，那就说明，她的确是被跟踪了。
纪戎装作随意，停在了一个卖包子的摊前。她装作要买包子，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纪戎借口要等刚出锅的热牛肉包子，趁着等待的时机，她开始偷眼扫视附近。
果然，什么都没看到。
纪戎终于拿上了包子，继续往前走。
没走出多远，那种熟悉的感觉便又回来了。
纪戎这次确信，的确有人在跟踪她。
她拎着滚烫的包子，不顾认不认识路，迅速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跟踪，但是这样隐藏踪迹，不远不近的跟踪，明显没有存好意。
纪戎在小巷子里跑了起来。为了甩下身后的危机，纪戎看见巷口就钻。
晕头转向，纪戎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纪戎转了半天，进入一处死胡同。
此刻，除非她爬墙，否则别无去路。
纪戎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正在此时。
纪戎身边的一个小门户，一下子开了。
里面钻出个中年人，那人摇头晃脑，似乎十分轻松的样子：“今天不用倒马桶——咦？！”
看见一脸惊慌的纪戎，中年人似乎十分吃惊。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对纪戎道：“进来！”
纪戎毫不犹豫，一头钻进了门户。
中年人悄悄关好门，上了闩。
他回身示意纪戎噤声，然后把纪戎带进了屋中。
“真是不敢相信！”中年人一到屋中就差点尖叫起来。“您……您是掌印使吧？！”
纪戎眼皮直跳。不会吧，死胡同里都能遇上玄鬼？！
不过也好。身边多出个玄鬼，对于纪戎的生存率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你是？”纪戎犹豫地开口了。
“在下是鬼眼堂沈彤堂主座下，”中年人愉快地说。“李金发。”
纪戎如遭雷击：“李金发？！你就是李金发？！”
李金发似乎有些惊讶：“您知道在下？”
纪戎脸色通红：“你是……《霸道官人夜夜贪欢》的作者？！”
李金发更加惊喜：“您居然也知道拙作！最近在大街上还遇到了个读者呢！也是男的！但是没想到掌印使您也看过在下的书！”
纪戎紧紧闭上嘴，强迫自己不要说出崇拜李金发的话来。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道：“外面好像有人跟踪我。”
李金发点头：“对，在下刚才已经发现了，于是赶忙让您进来。”
“你发现了？！不错！总算是有点玄鬼的样子了！”纪戎大声夸赞。“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李金发微笑：“看此人的风格，大概有眉目了。如果在下没猜错，此人应该是缉事署的。”
“程忆寒的人？”纪戎听到这个答案，倒是并不意外。“难道我最近被他们盯上了？”
“掌印使你好看，所以才会被盯上。”李金发热情地胡说道。
“你这小嘴儿抹了蜜。”纪戎也胡乱回答。
李金发竖起耳朵，似乎在仔细谛听外面的动静。“嘘。掌印使，您好生在屋内歇息，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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