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医院办公室里，张景芸靠在沙发上发呆，她面前的热茶飘散出袅袅热气。无论何时她依然精致如初，只是挡不住越来越消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
不一会儿，女医生拿着她的检查单子进来了。“怎么样？什么毛病？”张景芸全身上下只抬了眼皮子，看起来有气无力。
那医生脸色也不好看，拿着单子就像拿着那这个催命符一样，苦着脸道：“张小姐，你怀孕了？”
张景芸恍然的瞪着她，然后呵呵笑出了声，“什么啊？怎么可能。”
医生将血化验单子递了过去，张景芸拿过去看，都是一堆看不懂的数值。她声音颤抖的问，“你、你确定？我不是内分泌紊乱什么的？”
“张小姐你别激动，这件事您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过不管您做什么选择，我们是一定会保护患者隐私的。”女医生也很颤抖，她太倒霉了，作为张家的专业护理医生，她好像知道了不一般的事。
听到最后一句，张景芸的脸色才好看一点，她像是要确定一样审视着女医生的面容。恩，把事情捅出去她也没什么好处，没必要吃力不讨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要不给她一笔钱让她赶紧滚吧。
张景芸想明白了便镇定下来，她将单子扔在桌上，只给了两个字，“打了。”
“您确定？”
“是，马上就打，立刻！”
女医生立刻去给张景芸安排术前检查，不过这次就变得不那么顺利了。
张景芸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本就忧心忡忡的她迟迟等不到结果暴躁易怒，正当她要摔杯子发脾气的时候，女医生又回来了。
“张小姐，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张景芸着急的问，“现在可以手术么？”
那女医生真实在是推脱不出去了，硬着头皮道：“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必须提醒您，如果这一次做了流产，对身体伤害比较大。”
“什么意思？”张景芸大声尖叫，“我以后不能有孩子了？！”
女医生连忙解释，“那倒不是，没有这么绝对的事情，不过确实是伤身体，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
张景芸陷入两难的抉择中，如果要长时间休息，万一被家里发现了怎么办，而且她更怕的是万一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她忽然换上一个笑容，和颜悦色的道，“算了，我再考虑一下，也许我应该问问我男朋友。”
“好、好的。”女医生有些惊愕，但还是赶紧将人送出门去。
张景芸坐在车子里，用力的揉着脸，将彩妆蹭花了许多。手机响起，她看也不看的接起来，果然是那个人不着调的调戏：“宝贝儿，干嘛呢。”
“都是你这个混蛋！”张景芸压抑不住愤怒，咬牙切齿的咒骂。
“哟，你骂我？”楚汉书不紧不慢的笑笑，“现在知道骂我了，最近几次在床上你不也挺/爽的么。”
张景芸气的脸色通红，那些不敢回首的往事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闪动，她不敢告诉楚汉书自己怀孕的事，那就是个痞子无赖，他一定会把自己弄的更惨。“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了！我一次性给你五十万你走吧行不行！”
“不可能哦，一次五十万都拿的出来，我怎么舍得嘛——”
张景芸忍无可忍的挂了电话，那边的楚汉书也暴跳如雷。他后半句还没说完呢，这婊/子竟然敢挂他电话？！他愤怒的播了回去，可是对方显示关机。
楚汉书气炸，差点没摔了手机。要说真鱼死网破吧，他还舍不得，张景芸人又美、又有钱，这种货色上哪儿找去啊。可是他现在很难受，性格比以前暴躁多了，这没有钱怎么买货啊。
要不这次就先放过她。楚汉书最后大度的决定了。
——
栾天继漫无目的的穿梭在拥挤的大街上，这里是褚思雨推荐的地方，很乱，而且官方都插不进手来。
他听从褚思雨的话一路都捂着口袋，果然有两次都感受到了明显的拽动，还真是小偷盛行啊。
也许他此刻应该去街口找一辆出租车离开，选择在有法律保障的地方寻找工作。可是他之前就试过了，那两家，手都太长。
他看见了好几家招工的广告，不过条件都太苛刻。有的价格超高，要求夜间工作，按天付钱（鸭子？可怕）。有的价格超低，嗯这个确实是力工没错了。
栾天继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也许今天就这样算了，他现在去一中可以和褚思雨一起吃个午饭。正收起手机的瞬间，他眼角忽然瞥到一个人匆匆跑过，那个人……是楚汉书？
栾天继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前面是个死胡同，同貌似是某家黑作坊的后院，一股刺鼻的工业水的味道和堆在墙边的豆渣子。
那胡同不深，栾天继用不着冒险跟进去，他只站在胡同口，借着一扇破旧的立牌匾就遮挡住了身形。
“钱呢？”
“这个，最近出了点事，我回头一定补回来行么！”
“这你就难为我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栾天继谨慎的向里看了一眼，楚汉书面对着对方八个人，个个都把自己打扮的脸上写了“我是黑社会”一样。那八个人有几个他看着眼熟，可就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周围的声音非常热闹杂乱，那些人一点没有察觉栾天继的偷窥。因为这是一条治安出了名混乱的地方，所以那些人也没有特别警惕。如果所有人都是坏人，那么坏就成了正常的，根本不需要隐藏。
楚汉书双手合十点头哈腰，“我以前从来没欠过款，咱们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这次真是意外、意外，通融通融。”
为首的那个笑笑，“哥儿几个听说了，你找个特有钱的小富婆，怎么，你女人最近没给你零花钱？”他说完，那些人都很合拍的笑了起来。
楚汉书脸色一红，羞怒在他眼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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