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栾天继又随便的一点头。
姜雨晴再度一脸黑人问号，这刚几天啊！都已经同居了么？发展太快了吧？
下午，秋高气爽。
这三人和谐相处，友好的一起去街上逛游了。逛游的地点是褚思雨推荐的——便宜热闹的促销清仓一条街。因为不知道栾天继这种状态要维持多久，要把长期生活用品都买全也挺费劲。
一路上姜雨晴都在吵吵自己当了电灯泡不舒服，言外之意是段千秋要是没走就好了。栾天继没好意思说，段千秋粉红知己太多了，每天都指不定陪的是谁呢。
之后，褚思雨跟着栾天继在这里对付住了两天晚上，他们一起将整个两室小房擦的亮亮堂堂。最终褚思雨面对着这一浩大工程的竣工不由得喜极而泣，顺便感慨一下有钱就是好啊！只要钱到位，再破的房子也能收拾的很好看！
——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都明亮的有些刺目。这平房向阳性特别好，周围也都是等同的建筑，一点都不会被遮挡阳光。
栾天继将论文添加入邮箱附件，按下鼠标发去了海外一个地址。然后他伸了伸懒腰，走到窗口看着门口那棵黄了叶子的树。褚思雨早上就上课去了，而他们已经一起住在这里一周了。
收拾完房子后俩人谁也没先提回家的事，大家都沉默了，所以她就顺其自然的继续住了下去——虽然是分房睡，不过朝夕相处的感觉还是很特别的。
栾天继站着看了看远方缓解眼疲劳，然后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好像已经一周左右没出门了。这两天他熬心熬夜的，终于是把论文彻底搞定了。导师那边没有别的问题了，完整版论文已经提交，就等导师去走流程。
然后呢，干点什么呢。栾天继开始思考继生存之后的又一个伟大命题，发展。
那破公司是不能回了，要不是栾毅铭忽悠他，他此刻应该是在法国米兰找了个地方好好实习六个月然后拿学分！他恍然的想着，也许可以随便找个短期的工作，经验也有、研没毕业但是本科学历还在手，应该可以的。
他不能总用段千秋的卡，而且他俩现在都不敢见面了，万一被那边听见风声可能就被逮住。严格来讲，他和离家出走（这个词太幼稚了）也没什么区别。
栾天继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拎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不过他刚打开门就愣住了，脚都还没踏出去，今天的事就已经被打断了——马路对面那辆眼熟的车子孤零零的停着，垂直面对他家的大门。
保时捷的车门立刻打开，先迈出来的是一双修长的白腿，虽然现在天气已经转冷，但那人还是选择了要风度不要温度。
栾天继一动不动的看着张景芸拍上车门走了过来，她虽然化着精致的彩妆，但依旧遮掩不住近日的憔悴。
“好久不见。”她疲惫的说着。
“恩。”栾天继皱了皱眉。
张景芸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主动回答了，“我是跟着段千秋一路找过来的。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每天都过来，坐在车里等了你一周，我现在特别累，所以能让我能进去坐坐么。”
栾天继的心情万分复杂，好像被人捏住了胃一样。他即出于过去的情谊心疼眼前这个妹妹，同时也愤怒于她的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算了，这不算是我自己的房子了。”
张景芸的眼眶就红了，她每天都是在褚思雨出门之后过来，在她回来之前离开，她能不知道么。
“至于么，就这样的小事，你难道真要和家里人闹翻么。”
“那么你呢，你至于么。”不过栾天继说完了又感觉其实都是白说了，张景芸太执拗顽固，她以自我为中心，也许是被惯坏了，但那也确实是坏了。
接连几天的劳累让张景芸十分崩溃，她本来是要好好说话的，但现在只是咬着牙问：“我到底哪里不行！你宁可住那种破烂地方也不肯和我一起回家！”
“我是拿你当朋友的。”
“我知——”
“但你现在根本不想了。”
张景芸住嘴了，她是任性不是傻，她此刻忽然意识到小兰好像走远了，终于不会娇惯自己了。
“会告诉他们么。”栾天继这么问，就仿佛是一个威胁。
张景芸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不会两个字，“好，你非要闹的大家都不好看是么！你自己的学分你自己想办法吧，本来我叫林叔给你弄了个实习证明出来，但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所以你本来也是想和我谈条件的。”栾天继感觉像是被喂了一只苍蝇一样。
“我本是没想到要这么做的。”张景芸一脸愤恨的转身离开。她没再去开保时捷，而是踩着高跟鞋朝着大街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她咬牙切齿的低声念叨，“褚思雨！我和你没完！”
栾天继回到房间里，他已经彻底消了出去走走的兴趣。难道要换个地方住了么？应该不至于，他安慰着自己，和褚思雨住在一起其实挺好的，他不想换。就算栾毅铭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也不能杀人放火。
不过栾毅铭只是断了自己的资金来源而已，这还没做什么大事呢，他自己倒是落荒而逃，太怂了……
他将一直拎在手里的外套扔在床上，忽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张景芸去年送的。那时候他们放圣诞节的假，平安夜那天还一起出去逛街，张景芸一眼就看中了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这件，虽然反季，但还是非要他买下来。
张景芸很懂他，她知道他的品味、他的喜好、他的一切，她知道什么最适合他。只是如今那层纸被浸湿、然后撕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栾天继觉得心口特别的堵，他靠着门缓缓蹲坐在地板上。张景芸一步一步变的执拗可怕，到底他有没有错呢。
肯定有吧，先是不重视她，然后是纵容。
她任性自私，他也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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