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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枭雄入赘后 > 第65章 第 65 章
 
聘礼和嫁妆商议妥定, 接下来就要谈一谈婚期和流程了。

李善是想能多快就多快,毕竟东丘城那边战事迫在眉睫,李善急着赶回去和兖州军打一场, 这就让老爹很苦闷了, 虽然楚薛两家的姻亲他不是很满意,但毕竟是楚熹的头婚, 不说多么隆重, 起码不能比老大的差吧。

老大成婚仓促归仓促,婚典所需的一应物件都是早置办好了的,拿出来就能用, 楚熹身为安阳少城主,总不能捡老大剩下的。

因此老爹提议先定亲, 李善该干嘛干嘛去, 一点不耽误他, 等楚家这边都筹备好,再举行婚典也不迟。

老爹这提议绝对满怀诚心,可在李善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倘若他在东丘吃了败仗, 你楚家还不立马解除婚约, 明摆着是在拖延时间,要再观望观望。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怎么能行。

一从安阳城出来,李善便对薛进道:“楚光显不是说安阳城缺这个少那个,没法办婚典吗, 你马上命人去常德城, 把缺的东西都置备全了, 看他还能有什么借口推脱。”

常德城几乎是安阳的三倍大, 即便打了好些日子的仗, 也不像安阳这般物资匮乏,否则年前薛军不会弄来那么多的猪。

再去搜刮一圈,勒紧常德百姓的裤腰带,办个婚典还是绰绰有余。

李善和薛进前脚回了薛军大营,后脚薛军大半车马就声势浩大的奔着常德去了。

老爹一瞧这阵仗,再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抓紧吧。

依老爹的意思,这场婚事务必要举办的盛大,隆重,要让整个辉瑜十二州都知晓,西北王薛进入赘了安阳楚家。

反正是你薛进主动提出的入赘,休想在此事上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这怎么能行。

“这一封信是给晋州你外祖父家的,这一封是给沂都陆大夫人的,这一封还有这一封,送去亳州……”

“薛军是反贼,如今钟家明面上还是站朝廷的,又不会有人来,何必搞这么麻烦。”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们得都知会到了,再说人不来,礼总得来吧,你表哥成婚那会,我可实实在在掏出了二百两黄金。”

楚熹将那些信推到一旁,伏在案几上道:“先别管这个,老爹,我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谈谈。”

围绕着老爹的琐事太多,实在令他焦头烂额,眼睛也不抬一下道:“恁说,恁说,老爹听着呢。”

“明年……不,今年是荒年,粮食会不会很紧缺?”

“恁要跟老爹说这些废话,就往后退一步,老爹这还有正事,哎呦,我都忘了给恁三叔公写信了,咱楚家可就这一个岁数大的老亲戚,得把他接来。”

“薛进答应我,成婚之后把常州交给我管,我按照给朝廷的赋税,给薛军赋税。”

老爹猛地抬起头:“什么!恁知道往年常州要给朝廷多少赋税吗!粮草八十万石!生丝两万斤!棉花二十万斤!那些杂七杂八的就不说了,光这几样上哪弄去呀?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百姓养蚕种棉。”

“你别激动嘛,我自是有办法,才敢这样允诺的。”

老爹忽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盯着楚熹:“恁是想要把持常州。”

楚熹“嗯”了一声:“常州名义上是薛军的地盘,可守着这片地的到底是常州百姓,算上各乡各县,常州起码有上百万人口,老爹恁想啊,咱们能在薛军的猛攻之下守住安阳城,靠的是什么,难道是那不足万数的城卫吗?”

“自然是……百姓。”

“对呀,若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联合百姓的力量,那常州就是楚家的常州,常州真正的主人,是民心所向,而非强权所迫。”

楚熹和薛进谈那么多条件,又要粮草又要谢燕平的,本质上都是烟雾弹,她主要目的就是常州,不论将来薛军是胜是败,她手里得攥着一张分量足够的保命符。

老爹看楚熹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还记得两年前的某天夜里,他正和老大老二商量开矿之事,楚熹忽然气势汹汹的从外面闯进来,挺直腰杆,很硬气的同他道:“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谈谈!”

那场谈话的开头,与今日相差无几。

可当时楚熹都说了些什么呢。

“我要和薛进成婚!”

“我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我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只喜欢薛进!我要和薛进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或许是命运弄人,时隔两年,楚熹方才得偿所愿,而她如今的所思所想,早已和两年前天差地别。

老爹莫名红了眼眶,嗓子里含着哭腔道:“三儿,是老爹没能耐,是老爹对不住恁,不能叫恁吃好的,玩好的,还得整日为这些事操心。”

“不是的老爹,我觉得,我似乎长到这么大,才活出一点滋味。”

楚熹这番话,有一半是安慰老爹,有一半是发自真心。

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步入社会,参加工作,她人生中最好的那一段时光,都过得浑浑噩噩,埋头苦读,拼命努力,却始终不知意义何在,每天除了痛苦就是煎熬,就连死也死的没有丝毫价值。

哪怕到了这个世界,成为衣食无忧的楚家三小姐,她依旧是看不到前路,稀里糊涂,随遇而安。

想谈个恋爱弥补遗憾,还没谈明白,想遵从老爹的意思结婚生子,又由不得她。

时至今日,在这天下人都身不由己的乱世中,楚熹终于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而非应该做什么,不得不做什么。

……

薛军动作很快,只用了两日功夫,便将大婚当日所需的一应物件从常德运往安阳,足足十几车,再算上安阳,可以说倾尽两城之力,举办一场婚典,从从容容的盛大隆重。

于是婚期定在正月十二。

初十,罗统领带着司其板凳等人去白岗庄给未过门的薛进送嫁衣。

司其坚定的反驳:“那叫喜服。”

罗统领摇摇头,态度也很坚定:“真是嫁衣。”

因大婚那日楚熹要来白岗庄迎亲,白岗庄内也简单布置了一下,大树上缠了红绸,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了喜字,挂了灯笼,还有十万石粮草,作为薛进的嫁妆停放在庄子口。

司其离老远就看见廖三带着一队人马在那吵吵嚷嚷,走过去问:“这是做什么呢?”

廖三扭头,没理司其,先把板凳拎到跟前:“好家伙,你真是胖不少啊。”

板凳嘿嘿的憨笑:“少城主说我是廖三爷的小弟,亏待我就是对廖三爷不尊重,所以顿顿都给我肉吃。”

“啧,老子都没说顿顿吃肉,你是跑去享福了啊。”

廖三看板凳被养的这么壮实,心里对楚熹的敌意稍稍减轻,这才对同样胖了一圈的司其道:“这些粮草是要和薛帅一块进安阳城的,得打扮一番,不能给薛帅丢人,这不嘛,扎上红绸子,显得喜庆一点。”

说完,他视线落在罗统领和一众城卫身上:“是来送喜服的?”

薛军攻城之时,廖三一把大刀杀到城下,连威力十足的陶罐弹也不放在眼中,罗统领亲眼见过他的彪悍做派,故而客气的纠正道:“是嫁衣。”

“嫁个屁衣,让你们少城主来白岗庄迎亲,已经是很给你们少城主面子了,少来这套,入赘就是入赘,跟嫁这个字没一文钱关系。”

罗统领笑而不语。

其实廖三这般义愤填膺也没错,历来男子入赘都有个规矩,先让新郎官到女家居住,再让那家的女儿住到外祖家,待婚娶吉期,新郎官照样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去新娘子外祖父家迎亲,各种仪式遵循古例,与寻常嫁娶毫无差别。

反正就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的“入赘”。

李善当然也提出了类似的方案,被楚家父女无情驳回,李善本想发怒,可见薛进一副“随便无所谓爱咋咋地”的模样,倒不好再多嘴,只能同意楚家的安排。

所以,楚熹迎亲,薛进这边便是无可争论的出嫁,那喜服到罗统领嘴里也寸步不让的成为嫁衣:“不知薛帅在何处,得请他试一试这嫁衣,要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好拿回去让裁缝改。”

见廖三要发怒,司其忙道:“我知道薛帅在哪,我领罗统领去。”

罗统领不卑不亢的点点头:“多谢小司将军。”

廖三望着司其和罗统领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板凳不解的问:“三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堂堂西北王要出嫁了!真是岂有此理!”廖三作为薛进的部下,深觉面上无光,因此颇为懊恼。

一旁的小弟道:“三哥别气!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薛帅入赘到安阳,那楚熹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都谢谢她了,还报仇……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报仇法?”

“既然他们非要把入赘说成出嫁,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照着女子出嫁的规矩办,等迎亲的队伍来了,我们就堵着门不让进,好好折腾楚熹一番!”

廖三闻言,当即面露喜色:“这法子可以啊!你小子真有几分脑筋,行!叫弟兄们都过来商量商量!非给她设下七七四十九难不可!”

楚熹并不知道白岗庄有七七四十九难在等着她,也没空打听白岗庄的动向,她实在太忙了。

安阳府里连着办两场婚事,按理后面这场要更轻松一些,可谁让一方是堂堂少城主,一方是堂堂西北王,用府里老管家的话说便是“金公主招赘玉驸马,金镶玉的銮驾,金镶玉的床榻”。

小到喜宴上的杯盏碗盘,大到迎亲时的车马随从,哪一样都不敢怠慢,有不能做主定夺的,自然要去问少城主的意思。

一直到大婚当日,楚熹都没能落得一刻清闲。

她这边正在换喜服呢,就有管事嬷嬷来问:“少城主,驱邪祟的爆竹是迎亲的路上放,还是迎亲回来再放?”

“回来再放,本来就没多少爆竹,给百姓们看个热闹就完了。”

“哎!”

老嬷嬷走后,又来个小丫鬟:“城主让奴婢来问问,拜高堂的时候他真的不用回避一下吗?”

楚熹扯着喜服上的红绸,快步走出卧房,对那小丫鬟道:“你去告诉城主,让他安心坐着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小丫鬟领命离去,楚熹忙唤冬儿:“来帮帮忙,我系不上了。”

冬儿三两下叠好喜被,走到楚熹跟前,忍不住笑:“小姐系反啦,这个花应该在前面的。”

“我说我怎么系不上呢。”

“小姐别慌,大姑娘上花轿,早晚得有这么一回。”

“这话你得去跟薛进说,又不是我坐花轿。”

冬儿微怔:“小姐真要让薛,嗯……让姑爷,做花轿啊。”

楚熹本来还在跟自己的喜服较劲,听到这一声姑爷,不由扭过头来:“我听你喊薛添丁姑爷,咋这么别扭呢。”

冬儿老实说:“奴婢也别扭,可就得这么叫,小姐以后也不能管姑爷叫什么薛添丁了。”

“那我叫他……夫,夫君?”

夫君二字一出口,楚熹和冬儿同时打了个哆嗦,异口同声道:“太肉麻了。”

冬儿不禁担忧:“小姐要是这都叫不出口,那洞房花烛……”

楚熹:“这我可以。”

冬儿:“……”

穿好喜服,又要进行各种仪式。

幸而有个老大在前做参考,到楚熹这里就得心应手了,早早完毕,出门迎亲。

其实出门迎亲的时候,还有一道安阳旧俗,要找一帮六七岁的小孩,追在新郎官后面起哄,喊几声“接新娘子去喽”,告知送子神婆,寓意多子多福。

安阳少城主大喜之日,满城的小孩都来看热闹,根本不用刻意去找。

可喊什么呢?

那薛进毕竟是个男子,喊新娘子未免太羞辱人了,若一点动静没有,则稍显冷清。

会看眼色的百姓便低头撺掇自家小孩:“快,快喊去接新姑爷。”

六七岁的小孩,多少懂事了,不像父母那般事事以能过太平日子为先,轻易接受攻打安阳城的敌军主帅入赘,仍以为敌军主帅是仇人,绷着脸不吭声。

“啧,你这孩子,不听话是不是!看老子回家怎么收拾你!”

“我就不喊!”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锣鼓喧天,楚熹听不见沿街两旁的动静,只见道边一个小孩双手抱怀,满脸严肃,而背后的大人对他拉拉扯扯,很是恼怒,便拿了个荷包朝那小孩丢过去:“喏!拿去买糖人!高兴点!”

小孩手捧荷包,仰起头怔怔地望着楚熹,不顾身后道喜道贺的父亲,大声问道:“少城主为何要与薛进那贼首成婚啊!”

孩子不大,嗓门挺大,几乎盖过了后方的锣鼓唢呐,可见心中存了不少的怨气。

也是,为了抵御薛军,安阳城百姓可谓出钱出力,对于楚熹和薛进的婚事,有那乐见其成的,就有那百思不得其解的。

楚熹得意的屙说:“他长得好看呀,你长大了难道不想娶个好看的新娘子吗?”

小孩忽然笑了,高举荷包,围着迎亲队伍蹦蹦跳跳,满口喊着:“接新娘子去喽!”

有他带头,周遭这般岁数的小孩都跟着喊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楚熹虽面带笑意,心里却有些伤感。

六七岁的垂髫小童,正该是该无忧无虑,撒尿和泥,到处疯玩的时候,可他一张嘴便是贼首,想必也知道何为反贼,已然明确立场,足以看出他父母没少当着他的面谈论安阳与薛军的战事,在他心底埋下一颗小小的,名为仇恨的种子。

安阳尚且如此,那些经历过杀戮的城池呢。

战乱带来的创伤,不知多久才能抚平。

楚熹胡思乱想着,迎亲队伍缓缓出了城,锣鼓唢呐也渐渐停歇,要走半个时辰才能到白岗庄,得保存体力,到那边再接着吹打。

而此时,薛进也穿上了喜服。

不怪罗统领说,真是嫁衣,宽大的衣袂,长长的衣摆,窄窄的束腰,是袍不是袍,是裙不是裙,总之是有一点女气,薛进本就生得漂亮,这衣裳一穿,竟有几分艳丽的雍容。

司其不禁道:“这……未免太过了……”

薛进无比坦然:“我是坐花轿的,外人也看不见。”

司其长叹一口气,又道:“廖三他们憋着劲要折腾安阳少城主呢,薛帅不管管吗?”

“折腾?”薛进微微蹙眉:“他们还要堵门不成?”

“廖三说……左右,嫁衣也穿了,花轿也坐了,除了盖头,新娘子该有的薛帅都有了,他们何不抖一抖娘家人的威风。”

饶是薛进足够坦然,听到这话也忍不住骂:“去他娘的娘家人!你把他给我叫来!”

廖三压根没想过堵门这事能瞒得住薛进,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不慌不忙的跟着司其来到薛进出嫁的喜房,一见薛进,打好的腹稿忘了大半:“天老爷啊,薛,薛帅这身衣裳可真是……”

“少废话,谁让你堵门的?你还嫌我不够丢人?”

“属下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薛帅啊!”廖三回过神,忙辩解:“这还没成婚呢,狗日的楚熹就……”

薛进打断他:“楚熹就楚熹,什么乱七八糟的。”

“啊……属下的意思是,这还没成婚呢,楚熹就仰仗着入赘二字在薛帅头上作威作福,成婚后还不定怎么猖狂,属下是想,既然她打着如意算盘要把薛帅娶进门,那不如来个痛快的,认了是嫁,叫她知道,薛帅嫁过去,并非高攀楚家!”

“……”

“不然人家一来迎亲,薛帅你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啧啧,多掉价啊。”

薛进扶着额头沉吟片刻,侧目看向司其:“好像有点道理。”

司其:“……”

廖三一看薛进动摇了,趁势追击:“薛帅放心!属下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保准让楚熹明白,她想娶西北王没那么容易!她能把薛帅娶进门得感恩戴德!得对薛帅视如珍宝!”

薛进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司其:“……”

不懂,说好的入赘,怎么突然就变成嫁娶了。

虽然司其不懂,但薛进都同意了廖三堵门,他也就不便再多嘴。

迎亲队伍很快到了白岗庄。

看到白岗庄外这一幕,锣鼓唢呐骤然停下,队伍里传来窃窃私语。

“糟糕,薛军耍诈,竟在此设埋伏!”

“这该如何是好!”

“别慌!先观望观望!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先保护少城主!”

楚熹多少是有些无语了。

她看着白岗庄外这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的两千来将士,禁不住问为首的廖三:“恁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恁是在堵门。”

廖三的语气如同在城下叫阵:“正是!”

“大哥,你真是大哥,你见谁家堵门……咳……”楚熹激动的被口水呛到了,缓一缓才喊道:“你见谁家堵门有这么大阵仗的!我是来迎亲!不是来抢亲!”

廖三很理直气壮:“那不管,谁让你不自量力想娶西北王!西北王能和寻常人家的小媳妇一样吗!做梦!”

“……说的也是,行吧。”

楚熹小心翼翼的下马,走到廖三跟前:“怎么才能让我进去?比武可不行,我没那本事。”

廖三已集思广益,想出十几条好点子,他昂首对楚熹道:“少城主伶牙俐齿之名,传遍了军中,那就请少城主为薛帅赋诗一首,以表诚意。”

“伶牙俐齿和赋诗一首有个毛关系!”

“那不管。”

楚熹深吸了口气,给廖三赔笑脸道:“作诗真不会,我八成得憋到明早,耽误吉时就不好了,还请廖三爷大发慈悲,换一个。”

“少城主连作诗都不会,还想娶西北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廖三嘲讽完楚熹,紧接着又道:“既然作不出,少城主自罚一杯吧。”

楚熹一听,笑了。

老大迎亲的那会,起步价就三杯,替喝翻倍。

廖三还是给她留情面了,真不错。

“好!我自罚一杯!”

“来人!上酒!”

板凳把酒端上来,楚熹眼珠子差点掉下去。

那是杯吗?那不是腌菜的缸吗!

“你……过份了吧。”

“作诗不行,喝酒不行,少城主也不行啊。”

楚熹看出来了,廖三存心报复,真照着廖三的路数,她准是要死在这。

后退几步,小声对老二老四道:“软的不行,来硬的吧。”

老二神色凝重:“冲进去吗?”

楚熹轻轻应了一声:“趁其不备,一鼓作气。”

廖三领着两千兵士,楚熹带的城卫也不少,楚熹估摸着,冲进去问题不大,正欲下令,忽见老四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头扎进那些兵士当中。

兵士们肩负堵门之责,自不会放过他,一把就拦住了。

只听老四大喊:“姐夫!救命啊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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