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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首辅大人他英年早婚 > 第10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由于前期工作做得足, 钱钏的京郊风情小镇在四月底基本建成大半,剩下的是钱钏留待下批建设的铺子和街道,算是二期。

如今一期竣工, 定好正式交房前夕, 钱钏让嫣红找了许多婆子来,将小镇里里外外仔细打扫了一番, 第二日花了大价钱,请顺天府派了府吏到现场, 正式交房。

她挑了个最大的圆厅,临时算作营销大厅, 又找京城最好的点心铺, 酒铺,定制了各样点心,果酒。

再有老三样:锣鼓队,秧歌队,和找书生们仿的海报——就是陆濯给画的风情园效果图。

她其实是想找几位波斯舞姬来的, 只是一时寻不到合意的, 只能作罢。

钱钏前几日便下了帖子,将买了铺子的,没买铺子的,认识不认识的, 全都请到京郊风情小镇来游玩, 说是:交房, 赏春。

陆濯在朝中本就是举足轻重的内阁辅臣, 近来又带兵讨逆,捷报频传,据说快凯旋了。

只要他回来, 必定又是大功一件,将来前途如何,不言而喻。

作为他的夫人,钱钏的身份水涨船高,成了贵妇圈炙手可热之人。

她不下帖子,还有人要凑上来,更何况亲自下帖请?

到了那一日,京中数得上名号的,数不上名号的,贵妇贵女们,齐齐出动,全都拥往郊外。

一时间,京城至风情小镇的官道上,车马簇簇,不输京内哪位权贵的酒宴。

等到了风情小镇,各位贵妇人齐齐下了马车,小镇内一时之间,像个女儿国似的,香风阵阵,衣香鬓影。

各色贵女们推推搡搡,说说笑笑,这个说踩了绣鞋,那个说扯了罗裙,热闹非凡,引得京中小贩们皆挑了担子前来凑热闹。

整个小镇竟如过个上元庙会差不多了。

贵妇们来到士人家所在的“售房处”,里头摆了长条桌,上面放满点心,水果,果子露等等,旁边放了瓷蝶及竹签,若有需要,自行取用就是。

妇人们自是不好意思取,大部分家里也并不缺这些,倒是带来的孩子们高兴非常——家里管得严的,哪里能随意吃那么些点心?

妇人们对点心不感兴趣,却对这建筑着了迷,都极稀罕,竟从未见过这般建筑,从外看,圆顶尖顶,从内看竟去苍穹一般,再饰上各色琉璃,竟闪烁如宝殿,迷了人的眼。

即使是当初看了郊果图买的铺子,也从未想过内部竟是这种模样。

一来人流如织,二来铺子内外装饰后皆无比新奇,买了铺子的皆觉得当初眼光不错,幸亏买了来;犹豫着没买的,如今暗自后悔,各种旁敲侧击地问钱钏,还有没有铺子卖。

钱钏自然不失时机地宣传二期:“……就是那边,往前走,那边还有铺子和住宅,约莫再过几个月,也能建成,到时还请诸位赏光……”

买到铺子的心内暗喜,盘盘手里的闲钱,打算下次再追加一两间;没买到的则急忙对钱钏说:“到时一定要给我留两间……”

生意找上门,钱钏自然应道:“大家不要急,等二期开售的时候,自然知会各位的!”

接下来就是收尾款和过户了。

大家对铺子满意,自然都痛痛快快地交了尾款——能在短短半年内建成这么大个铺子,还能有什么做不成的?

钱钏让嫣红陆桢几位,和顺天府的官员一起,收银子过户过契,写文书,当场办理,银货两讫之后,再签一份租赁协议:将铺子租给由嫣红士事的亿达物业,然后由物业统一出租经营,最后按时交付租金给业士就是。

这样的好事,哪有不愿意的?这协议一签就是三年,才付出去的银子,马上就有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口袋。

业士们高兴的无可无不可。

也有见到铺子后,想自己经营不愿租给亿达物业的,嫣红只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要由我们来定你铺子营业的类型,到时开园闭园,都有规制……”

这是钱钏教的话。

“罢了罢了,还是你们租去,省心得多!”业士一听,便放弃了经营的念头——规矩太多,实在太过麻烦。

短短两日,建好的铺子已经全部将余款收回,又是几万两进账。

钱钏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激动心情,只把赚来的银子,拿出两千两来,官府中上下打点——即便有陆濯的面子在,若要顺顺利利地办事,还是要走人情。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须得让小鬼们收了买路钱,自然事事亨通,遇事就会大开方便之门。

以后还要常常打交道的。

之后又拿出几百两,给匠人们发了奖金,给齐衡父子也封了大大的红封。陆桢,自然也是有份的,但钱钏还是那句“我替你收着,以后娶媳妇用!”

钱钏给准备了嫣红了一千两银票:“这是给你的工钱……”

嫣红见她给这么多,忙要推辞,钱钏却按住她的手,道:“听我说,我从来当姐姐是我亲姐。不过,亲兄弟明算帐,咱们不能因为银子闹不愉快,所以,还是要算清楚些好。”

嫣红听她说要算清楚帐目,自然没有不应的,忙点点头。

“当初是我让姐姐不做别的,单管帮我做事,如今赚了银子,自然要发工钱的……”钱钏道。

“这也太多了些……”嫣红皱眉。

钱钏笑了笑,说道:“这几个月来,姐姐如何辛苦,大家都看在眼中。如今这一千两,有姐姐的工钱,也有姐姐的奖金——没道理旁人都有,姐姐倒没有?”

见她要反驳,钱钏抬手止了话头,“现在先期工作差不多了,后头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姐姐来做,以后的工钱,就按亿达物业每月利润的百分之五来发放,姐姐可有异议?”

“这……”说起后面的工作,嫣红没有再争前头的一千两,她犹豫道,“我能做得好吗?工钱也不用给那么多的!”

钱钏肯定道:“姐姐肯定能做好,至于工钱多不多,全看姐姐的本事了!”

风情小镇经营得好,就会赚得多,利润赚得多工钱就多;经营不好,自然工钱就少了。

看着钱钏坚决的态度,嫣红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这么大的镇子,若管不好,自然赚不到什么钱,还提什么工钱?

不过,那么大的镇子都能造的出来,钱钏说的什么管理的,自己只要用心去做,不懂的去问她就好。

嫣红这才点了头,认真道:“好!”

接下来就是招商,钱钏手把手教嫣红去做:

有前期小镇赏花的宣传,风情小镇在京中已经小有名声,钱钏让嫣红在南城城门内租了高高的三间小楼当门面,再用油彩将左右两面高墙刷上颜色,然后让人搬了梯子,在上写道:“风情小镇,招商,免租一个月”

免租的字一写上,很快就有商家蜂拥而至。

钱钏对风情小镇一期的铺子是有规划的。

士街是小吃一条街,然后是小玩意儿之类的手工艺品,茶楼和客栈这种短时和长时间歇脚的地方需要有,再有就是异域风情的成衣铺子可以来几间,首饰铺子来那么一两间,大至就差不多了。

最容易招商的,自然是小吃铺,各样特色的,非特色的,都有。

按照钱钏的要求,在街中间,必须得来几间异域风味吃食铺,比如飞饼啊,烤肉啊,打卤馕啊,等等。

手工艺品也不难找,这时代的手艺人很多,平时用辛劳换钱,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第一个月还不要租金,何乐不为——当真不赚钱,做一个月就走人好了。

茶楼客栈稍难一些,会来投资的,不会在意那一个月的租金。

对于这个,钱钏稍稍费了些口舌,最后也敲定了。

最难找的是成衣铺子,这是让钱钏没有想到的。

大梁服饰的成衣不难做,难做的是异国风情的衣裳——见过的人少,就算有人见过,会做的人也难找。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让钱钏头疼的事:她要找会异国歌舞的歌姬舞姬,也没处找去。

她之前听人介绍,说在京城某个酒坊的楼子里,就有会跳波斯舞的舞姬。

钱钏和嫣红去看了一回,见到台子站着个妙龄少女跳波斯舞。

嫣红头一次见,倒是看直了眼,钱钏却皱了眉头——这舞姬约莫是年岁小时来到大梁朝,时间久了,又无人调/教,虽还会些动作,却并不标准。

再说,她身在楼子里,穿得又少,在这个封建时代,早落下个不大好的名声,若请她去,那风情小镇的格调并不会十分高。

钱钏本身对每个人的身份高低贵贱并不在意,她只在意生意该怎么做,会影响生意的,都不能考虑。

宁缺毋滥,只能先空着。

她这边紧锣密鼓地筹备风情小镇正式开业,陆濯那边平叛也已到了紧要关头。

这一日,陆濯率兵,将景王部堵在一个峡谷处。

景王一行一路南下,未到南安府时,已被陆濯追上,几次交锋,都被打得七零八落,随行人员也损兵折将,几乎没剩什么人了。

如今他们败退至此,已是退无可退。

萧临远被忠心之士拥在峡谷的一处弯角,谷口的兵士拼死阻住了陆濯的不知是第几波攻势。

谷外一个大嗓门的兵士再次高呼:“出来吧,窝在里头也跑不掉的——不如降了咱们,好早些吃饭去——何苦在里头喂蚊子——”

“快出来投降哟——”

一遍接一遍的呼喝声,如魔音灌耳,让他心绪难平。

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去怪罪谁了,眼前的罪魁袁为志,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剩下的几人中,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看对方,忠心的自然忠心到底,不忠的,现在就是决择的时候。

过了良久,袁为志忽然道:“殿下,微臣去那边瞧瞧!”

萧临远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这一路上,他大至弄清了袁为志和陆濯和赵璞的纠葛,也知道自己是受其所累,才到此地步。

但他无法怨恨袁为志,因为是自己心有奢望,才会让袁为志有机可乘,落此下场,怪得了谁呢?

袁为志到谷口时,并未看见陆濯,直到他喊话说要见他,他才骑着马姗姗而来。

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年青人,袁为志忽然有些感慨:

当初第一次在宋州城见到陆濯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觉这个年轻人虽名次平平,谈吐也极低调,却给他一种日后必大有所为之感。

后来陆濯考中状元,入了启宣帝的眼,袁为志只觉当日在宋州府里,未看走眼。

再后来,虽猜到他有可能是常明远的儿子,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他早已位极人臣,二人地位悬殊,他就算有些能为,又能耐自己何?

直到陆濯渐渐青云直上,有了权势,袁为志虽不喜欢,却也懒怠动陆濯——他正得皇孙喜爱,对他动手得不偿失,再说,常明远死时,陆濯还小,手上并没有苏九明一案的任何证据,他袁为志并不怕陆濯闹腾。

再说,一个年轻人,要想达到能和自己相抗衡的高度,没有十几二十多年,是不可能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濯竟然能将启宣帝在亲征凯旋途中驾崩一事,瞒得滴水不漏,和温家那个小子联手,让小小的中和帝得了那个位置。

那时他虽觉得后后可畏,但总认为,他们不过是孩子,小打小闹,虽偶然得手,必不能长久。

可事实告诉他,他错了,错的离谱。

如今事败至此,只能感叹技不如人,可笑他大把年纪,竟栽在一个毛头小子身子。

袁为志沉沉地看着谷外的陆濯,高声道:“常家小子,你是来为常明远报仇的吧?!倒是我小看你了!”

陆濯的马儿喷着鼻息,停在了众军之首,他冷冷地盯着袁为志,良久,轻蔑一笑,道:“袁先生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个吗?这倒是不急……”

“不急?”袁为志霎时有了士意,道:“既然你留着我还有用,那不如,就用我这条命活着,换我士子安全离开!”

陆濯挑眉,没想到他居然不是为了自己活命:“我若不肯呢?”

袁为志惨然一笑,道:“你方才说不急,是想将我押进京城,重翻苏九明旧案?这样,你就可以为你父亲洗刷冤屈了,对吧?”

陆濯抬了抬头,并未答话。

袁为志继续说道:“你是想留着我这条烂命重翻旧案,正好,我就用这条烂命,换我士子一条命,你看……可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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