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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长公主的小驸马想和离[重生] >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万字一更]
 
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卷着风雪将房屋遮掩于暗夜之间, 窗户因风而止不住的发出嗡嗡地声响。

原本极其暖和的屋内逐渐热了起来,犹如莲花般散落的衣袍垂落至榻旁地面,墨发摇摇欲坠的晃动, 粉嫩的手指蜷缩成一团, 可爱的紧。

烛光微微晃动投落至窗户交错的人影有些许模糊, 不远处的炭盆火星子隐隐作亮,时而发出咔嗞声响, 却难掩其间暧昧不清的浅声细语。

“唔……!”满面桃红的柳媚儿累的连脚趾都不想动, 整个人气息微急的依偎着黛姐姐怀里。

那似绸缎般光滑的墨色发丝任由姜苌黛用掌心捧住把玩,发间的白嫩耳垂的红晕仍旧未曾消退。

“媚儿, 怎么穿这般多的衣衫。”姜苌黛左手臂拥住疲倦的人, 心间有些意犹未尽, 脸颊亲昵贴着她的侧脸,还能感知些许燥热,只不过担心她会受凉, 连忙探右手替她整理衣物。

本来柳媚儿身段就纤细的紧,厚重的冬衣并不会显得她臃肿, 只不过方才亲热时发现这一层层剥落, 榻旁竟散落不少衣袍。

看来是常氏怕她冻着生病, 才加了不少衣物吧。

“娘亲说女儿家冬日要避寒保暖,所以才穿的这般多。”柳媚儿面露娇羞的望着替自己系着散落衣带的黛姐姐,垂眸间的温柔让人沉溺其中。

姜苌黛望着怀里衣领微微敞开的露出奶白肌肤的美人儿,心间不禁感叹真是一朵娇嫩美莲。

“媚儿,你真美。”姜苌黛指腹替撩开她脸颊的细发至耳后露出整张干净年轻的面容。

“黛姐姐莫说笑了。”柳媚儿偏头不好意思的对视, “媚儿哪有黛姐姐好看啊。”

“我现在老了,没有你这般年岁的活力,将来容颜逝去慢慢的就会变成满头褶皱的老妇人, 到时媚儿兴许会嫌弃我了吧。”

姜苌黛说着说着有些感概时日之快,好似还没来得及同她过几日清闲自在日子。

柳媚儿见黛姐姐越说越低沉,连忙转过头来焦急解释:“媚儿才不会嫌弃黛姐姐,而且媚儿以后也会跟着黛姐姐变老变丑的啊。”

姜苌黛望着坐在怀里的人,心间暖的紧,倾身而近吻了下她的樱唇,而后抱起她,迈步往床榻走去认真道:“那我们继续好不好?。”

哎?

柳媚儿小心的伸展手臂揽住黛姐姐玉颈犹豫问:“黛姐姐不累吗?”

“唔,会有一点。”姜苌黛看了眼怀里的人儿禁不住调戏道,“媚儿不如自己主动些如何?”

“什么意思?”柳媚儿被放置榻间时,其实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懂?”姜苌黛探手将纱帐放下,指腹捏住她的脸蛋,唇间附在她耳旁压低声音,“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大抵她自己都不知道,越是听话越容易让人禁不住调戏。

纱帐微微窜动时,本来还害羞的柳媚儿,禁不住半分撩拨,便沦陷的一塌糊涂。

大雪洋洋洒洒下了整夜才停歇,清晨浓雾未消,姜苌黛整理衣裳欲离屋内时,忍不住撩开纱帐往里间看了看。

那藏在被褥的人儿睡的昏沉沉,完全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嗯,昨夜是不是太折腾她了。

好在今日是官员沐休日,柳媚儿才能得以睡到自然醒。

丫鬟常玉看着自家公子眼底浓浓的淡青色担忧的询问:“公子,您没睡好吗?”

柳媚儿心虚看了眼常氏,连忙摇头应:“没、没有啊。”

嗯,其实柳媚儿现下浑身酸的紧,昨夜的黛姐姐真是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大雪至十二月初旬时,整座都城被冰雪覆盖显得有些萧索。

王宫之内却有不少侍卫在积雪中行进,而后迅速包围住大殿。

好些时日没有出面的皇帝,突然上朝了。

早间龙椅之上的皇帝虚弱的咳嗽不止,那捂嘴的帕巾鲜血微微流淌,皇帝不动声色擦拭,许久殿内断断续续的回响咳嗽声不停,皇帝只得抬手示意身旁太监。

太监举着圣旨念:“朕现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政要事亦无法胜任,今日任八皇子姜平为太子,将武室两子弟武风武迪升至禁卫军左右统领,长公主兼任太子姜平辅政大臣之重职,钦此!”

大殿之内的官员们对于皇帝突然的诏令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可武室兄弟率领的禁卫军兵马已经在殿外听候调令,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行动。

“吾皇万岁万万岁。”精明的大臣们这时怎么也该明白皇帝联合武室两兄弟在为八皇子铺路了。

武家两兄弟靠着武贵妃而升迁为官,现在又与世家大族们来往紧密,皇帝心想若是仰仗他们或许还能与皇姐争一争。

姜苌黛听着圣旨并未出声,只是没想到皇帝会选择立八皇子姜平为太子。

若是武家两兄弟与世家大族勾结谋权,将来怕是会出大乱。

而且武家两兄弟气性极大,平日里最会仗势欺人,当初仰仗武贵妃得宠作威作福,现如今若是再把八皇子推上皇位,可朝中不少士族官员们推举大皇子为太子,势必而与武家两兄弟结下梁子。

恐怕朝堂又会陷入争权夺利的党争之势,皇帝是在养虎为患啊。

可现下的姜苌黛却是不能出声,圣旨已经将自己按在辅政大臣的位置,如若有半分越矩,怕是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要坐实了。

外边的武家两兄弟兵马已经在跃跃欲试,官员们吓得跪在殿内等待长公主的反应。

姜苌黛缓缓起身行礼道:“遵旨。”

现在动手的话,杀,还是不杀,都会先落人口实。

这不是个好的时机。

面色苍白的皇帝眼露几分欣喜得意,心想果然皇姐还是畏惧帝王之威不敢造反。

就这般武家两兄弟顺利的接管王宫和都城,百官们从王宫出来之时,纷纷捏了把汗。

不少的士族官员垂头丧气连连叹息,太傅李平从这场皇子争立风波的开始就明智的保持中立。

自古以来太子之位,从来都是血雨腥风,这不仅仅是士族跟世家的争端,更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思。

武家两兄弟一路都是靠着武贵妃升官发财,更有不少世家大族攀交讨好武家两兄弟来获得朝堂的恩惠。

皇帝的心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立大皇子姜惠为太子,那皇帝兴许过一两年就要退位。

可立年幼的八皇子姜平为太子,那至少还有五六年在位,看来皇帝也是贪权的很啊。

本来大皇子该是最有优势的太子人选,母亲宋氏出自名门士族,而大皇子又深受士族官员们的支持,当太子是名正言顺。

可偏偏皇帝青睐八皇子,当然或许跟其母武贵妃所出有关系,但是也不排除皇帝认为士族官员过于腐朽固执,反倒武家两兄弟比较容易控制。

毕竟太子虽然是将来的皇帝,可皇帝一日不退位,太子永远只能是太子。

而现下的皇帝根本不是想退位,而是要借助拥护皇子的力量来对付长公主。

今日这出戏至少证明武家两兄弟听命皇帝圣令,甚至愿意调兵为皇帝谋划。

皇帝现下身体不好,又想手握权力,所以才选择武家两兄弟这柄危险的刀来与长公主争斗。

几位官员随同太傅李平入马车,车辆一路行驶出王宫,太傅李平思量许久方才出声:“今日陛下之举动,颇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啊。”

假若长公主稍有差池,大抵皇帝就要顺势拿武家两兄弟的刀来砍向长公主了。

唉,帝王之家,终是免不了勾心斗角。

“我看陛下真是昏了头,就算再疼爱一个女人,也不能把太子之位随便扔给才不过六岁的八皇子啊。”

“现下武家两兄弟在都城耀武扬威都没人敢惹他们,将来要是八皇子即位,姜国非要乱套不可!”

太傅李平探手捋了捋胡须打马虎道:“诸公莫急,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为人臣当尽其责,这接下来的事得慢慢看才知道陛下的心思。”

不管如何太傅李平觉得现下长公主才是最危险的。

皇帝的猜忌一日比一日的重,这般下去自己恐怕又得被牵连。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除夕前几日官员陆续放了假,柳媚儿看着好不容易完工的物件,探手揉着酸涩的脖颈松了口气。

幸好赶在除夕前完成了。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庭院内白茫茫的一片,常氏因年迈而不便走动,平日里多是坐在轮椅出行。

柳媚儿推着轮椅陪同常氏在院内转悠,没想到柳家两位儿孙忽地来访,便一同请进府内坐坐。

“小叔安好。”

柳安的两个儿子柳明柳扬,他们现如今正是少年郎模样,个头比去年高了不少。

“嗯。”

驸马府平日里少有宾客来访,柳媚儿见着来的两人还有些意外。

因着柳媚儿顾忌常氏身体,便带他们去园子亭内吃玩。

“小叔,我们可以见长公主吗?”柳扬探手拿了一颗颜色亮泽的果肉放进嘴里,模样瞧着机灵的很,四处张望。

柳媚儿喝着茶水应:“可是长公主不在驸马府。”

柳扬眼露失望吐着果肉核,视线打量面前碗碟皆是上好精细彩瓷,连亭内的桌椅都是紫檀木,地面铺设砖石纹饰华丽的很,就连这处亭内梁栋的都是金制图样,无一不在显示其显赫身份。

文文弱弱的小叔攀上长公主就能获得如此泼天富贵,柳扬自小听着柳家妾室们的议论话语,更是羡慕的紧。

“小叔,不如您带我们去看看长公主吧?”柳扬平日里同兄长柳明与都城的贵家子弟聚会时常被冷落轻视,自然是想沾点光来得以炫耀。

“是啊。”柳明亦随之附和,“我们不会乱跑的。”

毕竟明年两人就要参加乡试,爷爷特意叮嘱两人来驸马府,为的就是想两人讨长公主几分欢喜,若是明年能一举得中,那自是光耀门楣威风的紧。

柳媚儿挨不住两人的哀求,方才答应带他们入公主府。

三人通过长长的廊道来到公主府时,宫人们好奇的打量小驸马身后的两位少年郎。

这两位少年郎模样长的端正,只不过气质比不得小驸马温文儒雅。

“不知长公主今日可在府中歇息?”柳媚儿恭敬的询问。

“驸马爷,真是不巧了,长公主今早出府,还不知何时才回府呢。”宫人们解释道。

话音未落,那两位少年郎君却已经进了门,步履轻快踩着积雪往里间走去。

柳媚儿只得匆忙入内唤:“你们去哪啊?”

“小叔,我们想去茅房!”话音未落,两人却没了影。

无奈柳媚儿只得追入一条小道,因着积雪缘故好几回都险些摔倒。

公主府比驸马府大不少,平日里来往的柳媚儿也只走过几条道,因着担心他们,所以柳媚儿才跟着进来了。

而柳扬和柳明两兄弟机灵的避开追来的柳媚儿偷笑道:“我就说这小叔笨的很吧。”

“哎,可是这园内如此大,我们怎么找长公主啊?”

“大哥,你急什么啊?”柳扬促狭的拍了下柳明肩膀,“难不成你也想看看长公主不成?”

虽然长公主年岁比两人大上不少,可都城公子哥们一直追捧不已,连带两人也垂涎的紧。

“你小声点吧。”柳明捂住他的嘴。

毕竟今日爷爷特意交待两人要见长公主一面,自然两人也不想白来一趟。

只不过临近午时,两人才发现这公主府真是别有洞天,难怪不少公子哥都称赞公主府乃世外桃园。

柳扬被冻的脚有些发麻低声骂道:“该死,这公主府也太大了吧!”

“别出声,好像有人!”

两人穿过满是冬雪枯枝的园内,便看见一片辽阔的场地,四周还有马厩和练箭物件,柳明猜测大抵是马场吧。

那马场里桃红女子容貌明艳,一身墨发用红绳扎着垂落身后,柳扬一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便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呢?”柳扬装着乖巧公子的模样,只因着这是爷爷叮嘱长公主喜爱这类。

柳明没法拦住他,只好随之出来,偏头望着这处辽阔场地,心想还是找这姑娘问路吧。

“本姑娘在这,关你屁事!”岳月本来是约好容悦来此练剑比试,可她却失约不来,心情正烦躁的紧。

柳扬哪里想到这姑娘性格火辣的紧,不过仗着她一个人的缘故,方才大着胆子凑近过去威胁说:“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长公主的侄子,皇亲国戚可不好惹啊。”

“哦,原来是个小乞丐啊。”岳月挥着剑逼近柳扬,只不过几招下去,他衣裳划拉好几道口子笑道,“乞丐就该有乞丐的样子嘛。”

冬日里寒风一吹,顿时冻人的紧,柳扬裤腿都被划开好几道大口子,哪里想到这姑娘是个练家子,顿时吓得腿脚止不住的发抖,“救、救命啊!”

岳月看着这小子没出息的跪在雪地里求饶,全然没有先前的嚣张气势,轻哼了声,看向他身旁另一个人说:“你们两最好有多滚多远,否则……”

柳明到底比柳扬年长些,自然猜出来这女子十有八九是都城有名的恶女,岳家大小姐岳月。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柳明只好搀扶着柳扬往别处走去。

岳月见他们好似不识路,怀疑他们是偷跑进来的,便抬手举起剑抵近柳明脖颈道:“你们鬼鬼祟祟看着也不像好人,跟我来!”

“岳姑娘多疑了,我兄弟二人真是长公主的侄子。”柳明心惊的仰着头解释。

“对啊,我们小叔可以作证的。”柳扬真是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个凶狠婆娘。

“你们俩这幅臭流氓德行,恐怕你们的小叔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岳月正愁怒火没处发泄,便让他俩一路趴在雪地行进催促,“快点,两个大男人这么磨蹭,真没用!”

那剑柄拍着他俩身上就像鞭子似的,柳扬吓得一路哭着颤抖的爬行。

原本早间停留的雪忽地又下了起来,一路误闯进石林的柳媚儿来回转悠许久也不见路,担心的出声:“有人吗?”

大风将柳媚儿声音吹散了不少,柳媚儿喊到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宫人路过。

这石林大的很,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又没有房屋太阳可辨别方向,柳媚儿嗓子疼得紧,只得寻个假石避风。

柳媚儿顺着洞穴向外张望时,才发现这处石林好似暗藏玄机。

整个人趴在假石上的柳媚儿略站在高处,才发现这石林竟是按照天干地支的规律存在。

甚至假石会随着一定时间进行移动来混淆闯入者的方向。

“子、丑、寅……”柳媚儿冒着风雪解下一层外袍费尽牙齿咬断嘶成丝条,独自在假石之中环绕,微眯着眼避风雪碎碎念叨,“十天支里没有,好像不太对。”

柳媚儿只得牵着碎条重新回到原地,而后自右手边迈步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十天干和十二地支足足有六十甲子,可千万不能数错了。”

“十二地支里又有二十八星宿,只能碰碰运气了。”

从午后至傍晚时,天越来越暗,柳媚儿亦有些急迫,探手抵在这冰冷的假石,整个人都快冻僵了。

“哎,怎么不动啊?”

柳媚儿眉露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平日里读的最多还是四书五经,这黄道之术还是听黛姐姐无意间读过一段,旁的实在是知晓的不多了。

正当柳媚儿冷的在原地跺脚时,寒风之中一声咔擦声响时,柳媚儿整个人忽地消失在石林之中。

“啊!”柳媚儿惊慌的惨叫,直至整个人扑通的掉落至地才停了下来。

这处内里不似姜国的木制房屋而是石室,内里光亮充足的有些刺眼。

柳媚儿爬了起来,才发现这里面摆放着数不尽的盔甲和兵器。

从长道跑到一处尽头时,柳媚儿推都推不动,只得呼唤:“救、救命!”

石室大到都可以听见柳媚儿说话的回声。

“别吵了,这石门外边人不开,你喊破喉咙都没人听的见。”那双脚绑着锁链的老头,满头白头蓬头垢面的看不清面容,“小娃娃你倒是很聪明啊,居然能从石林里出来,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老人家,晚生无门无派,只是路过而已。”柳媚儿现下又饿又冷,整个人已经是虚弱的紧。

“胡说,你群无门无派,怎能破我设的石阵?”

老头忽地情绪失控,整个人扑了过来,好在有那锁链制住他的动作。

柳媚儿后背贴着石门,脸颊流着冷汗小心的躲避应:“老人家别激动,我真的没骗你。”

老头却不理会解释,好似疯了一般的挣扎,全然不顾他脚踝在流淌鲜血。

因着一日的劳累,柳媚儿累的窝在角落,心里已经在想若是一直出不去的话,那总要写份遗书留给黛姐姐和常氏。

正当越来越久,柳媚儿昏沉沉的要睡过去时,石门忽地打开,一队侍卫随之进来。

“黛姐姐!”柳媚儿真是差点以为自己就要饿死了。

姜苌黛见柳媚儿毫发无损方才松了口气,公主府内可是数不尽的机关暗道,她要是稍有不慎可能……

两人回到熟悉的殿内时,柳媚儿身上披着薄毯,单手端着姜汤喝了一大口。

姜苌黛探手替她把脉,神情严肃道:“你怎么会跑进石阵?”

“我是跟着柳明和柳安他们两无意间进来的,现下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事呢?”柳媚儿眼露担忧。

“放心吧,他们两比你安全多了。”姜苌黛不得不庆幸柳媚儿是个饱读诗书的书呆子,否则那般石阵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解。

这般寒冬腊月里,柳媚儿身子又不好,恐怕都挨不过一夜。

柳媚儿正想开口询问时,柳明和柳扬两人被捆着带进殿内,岳月手里拎着长绳一端得意道:

“原来柳驸马就是他们两个小兔崽子的小叔啊。”

“嗯,你怎么把他们给绑起来了?”柳媚儿哪里想到白日里他们还穿的衣着华丽,现下都破破烂烂了。

“你这两个小侄子对我见色起意,我没把他们交给官府关起来就不错了。”岳月本来还想继续埋汰柳驸马几句,当瞥见长公主颇为严肃的面容只好改口,“算了,听说你今日也够呛的,我跟他们再玩一会,就会放回柳家的。”

谁让长公主真心疼着这位小白脸驸马爷呢,今日岳月还是头一回见长公主发那么大的火。

不少宫人护卫们现下还在外边罚跪呢。

“小叔救……”柳扬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点了哑穴,直接被拽出殿内。

柳媚儿担心的再欲开口时,姜苌黛出声:“你放心,岳月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们会没事的。”

“哦。”其实柳媚儿就是想问问柳扬事情过程,毕竟自己上回就差点被岳月这个小姑娘给险些诬陷了。

姜苌黛眉头微皱见柳媚儿喝完姜汤方才出声:“媚儿,你今日看见的东西答应我不要对任何人包括常氏都不能提及,知道吗?”

私自藏匿甲胄武器按照姜国律法是抄家重罪。

柳媚儿虽然有些迟钝,可对上黛姐姐严肃的神情自然也就明白话语。

公主府里那么多的武器,实在很难让柳媚儿不多想外面流传的言行。

谋反。

这两世柳媚儿亲眼见过黛姐姐为姜国殚精竭虑,黛姐姐不可能谋反啊。

柳媚儿犹豫的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想开口询问:“为什么府里会藏有那么多的武器呢?”

“这几年朝堂局势一直不稳,我怕公主府不一定安全,所以才准备这些武器防御。”可姜苌黛没有告诉柳媚儿,公主府内还养着一支庞大规模的暗卫军。

“原来这样啊。”柳媚儿并没有再多问,那么多的兵器该有多少人啊。

虽然只是初初看了几眼,可柳媚儿也是在军队里待过的人,那个石室说是一个黑甲军队的兵器库都不为过。

公主府虽然大,可是不可能住这么多人啊。

不过黛姐姐不愿意提的话,或许是有黛姐姐的道理吧。

姜苌黛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脸颊,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安抚道:“你今日真是把我吓的不轻啊。”

“我也差点吓坏了,好在误打误撞的解开阵法。”柳媚儿整个人被揽入黛姐姐怀里,脸颊微红了起来。

嗯,有点软呢。

“你下回可不许乱走。”假若她进的不是石阵,而是机关箭甲亦或是旁的需要高超身手的火阵,她就死定了。

柳媚儿回过神不好意思扬起头拉开距离应:“嗯,下回再也不敢了。”

今天的黛姐姐好温柔啊。

大雪纷飞的深夜里,容悦从酒楼里喝完酒出来,没想到正好撞见拎着柳家兄弟的岳月。

“记得好好做人,再有下回本姑娘饶不了你们!”岳月扔下绳子。

柳扬和柳明连忙点头,而后跑的飞快,身影消失在巷道之间。

容悦眉头突突地跳个不停,忽地想起来这位小祖宗今天好像约了自己。

果断转身飞身跃上酒楼的容悦,可不想被报复。

“你跑什么!”岳月足尖轻点落在满是积雪的屋檐,身形轻巧灵便的很。

容悦叹了声应:“你不追,我用得着跑吗?”

“哼,我看老姑婆是失约,所以心虚了吧!”岳月挥着手中剑定要与容悦分个高下不可!

那剑锋极其危险的逼近容悦眉间,一身轻甲的常悦,双手佩戴护掌甲套,食指并拢很是轻松夹住岳月的剑挑衅道:“你再不分长幼,口无遮拦,我非要教训你不可!”

天知道容悦有多讨厌老姑婆这三个字,谁让现如今容悦正好刚过三十一呢。

“我就喊!”岳月好心邀请她比武,谁想到直接被无视,心里岂能不恼怒,“老姑婆,老姑婆,你活该没人喜欢……”

话语戛然而止时,岳月手中的剑脱了手,容悦指间夹着一片剑锋递近喉间,眉眼间满是杀意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往你脸上画一道疤!”

岳月从来没见过老姑婆这般生气的样子,毕竟平日里老姑婆那都是笑面虎一般模样。

整个人一时有点懵,不过岳月很快又恢复镇定,高高扬起头颅说:“好啊,你最好多划几道,这样我就不用嫁人了!”

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狠,容悦怕真画花这张漂亮的脸蛋,到时她指不定如何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你想毁容就自己动手,别烦我。”容悦将剑锋扔进那河道之中,转而想要跃下高楼。

岳月见机探手从背后死死的抓住容悦得意道:“老姑婆,咱们还没打完呢!”

两人眼看要掉落高楼,容悦从掌心发出长镖锁链缠绕住高楼栏杆,这才才稳住下坠的身形,可身后缠着人却不肯松手。

“小混蛋,你到底想怎样!”容悦咬牙切齿的出声。

这样是在战场还不得手起刀落直接取她脑袋就完事了。

“我本来心情不好,你还失约不来,现在心情更不好了,所以你要哄我开心。”岳月趴在容悦身后悠悠道。

容悦觉得自己的杀心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

岳月见容悦冷着脸,只好改口说:“唉,那好吧,你替我像个法子劝劝我爹,让他打消送我进宫的念头。”

“进宫?”

“对啊,我爹也不知是不是昏了头,非要让我去嫁给才十二岁的大皇子。”

容悦噗呲笑了声道:“很适合你这个幼稚鬼啊。”

从以前到现在岳月每回都喜欢追着自己满大街的打闹,分明就是孩子心性。

岳月气的不轻咬住容悦耳后,心想这老姑婆可真没良心啊。

嘶地一声自容悦齿间溢出时,容悦探手反钳制住身后的小恶女,一手触碰耳后才发现竟然出了血,顿时火气上涨怒斥:“你是狗吗?”

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咬人!

意料之外的没有听到回骂,容悦才发现岳月竟然哭了。

“我好惨啊,早早没了娘,爹又不疼,你这个老姑婆都不帮我。”

整个人被死死抱住的容悦推都推不开,耳旁只剩下岳月的嚎啕大哭,差点就被这豪迈的嗓音给喊聋了。

容悦无奈的搂着她跃上高楼出声:“你爹要是不疼你,还能纵容你满都城的揍人啊?”

不知多少公子哥被岳月揍过,否则常年不在都城的容悦也不会知晓她这个小恶女的名声。

“可是他非要让我嫁人啊。”岳月想起那些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就想吐,忍不住数落,“这都城的男人只会喝花酒还不如军营的士兵好!”

容悦偏头避着岳月的嗓门默默补充了句:“其实军营的男人是因为管的严,否则也会喝花酒,而且每天一身臭烘烘的味道,估计你更受不了。”

岳月听着有些反胃,嫌弃的推开容悦说:“那你整天待在臭男人堆里岂不是更臭?”

额……

容悦拳头莫名紧了紧咬牙切齿的应:“你再说一遍?”

“好吧,我刚才没闻到臭味。”岳月探手不客气扯过老姑婆的外衣擦了擦眼泪鼻涕,“算了,就算说了你也帮不了,我哭累了,早点睡吧。”

说罢,岳月忽地满面灿烂的笑了笑,那双明眸熠熠生辉,眼角泪珠还未干透着些许脆弱,整个人瞧着柔美的紧,随即纵身消失在风雪夜里。

容悦嫌弃解下外衣扔在一旁嘀咕道:“小姑娘长的还挺标致,可惜性子太泼辣了。”

正当容悦想着要不要帮岳月去跟她父亲说下换门婚事,毕竟女子婚事是一生的大事,太过仓促反倒容易误了终身。

可等容悦发现自己随身佩戴三十一年的玉佩不见时,整个人的怒火蹭蹭的上涨低沉道:“岳月你个小混蛋,死定了!”

当声音透过风雪传进马车时,岳月指腹把玩这一枚玉佩,心想可算是把老姑婆的宝贝偷到手了。

接下来有的玩咯。

风雪至深夜里仍旧不曾消停时,公主府的寝宫亦未熄灯。

柳媚儿红着脸看着正查看各种瓶瓶罐罐的黛姐姐细声道:“我可以自己擦药的。”

先前从石阵机关里摔下来的时候,因为太紧张和寒冷反倒没有注意伤痛,等沐浴时才发现手脚都出现不少青紫。

“媚儿,不许动好好躺着。”姜苌黛指腹摸着药膏望向趴在被褥的人,本来就肌肤白皙的人,但凡磕着碰着一点都能泛红肿。

现下她身后的红紫更是看着触目惊心,姜苌黛指腹都不敢太用力。

“唔……”柳媚儿埋在软枕里,实则已经咬紧了牙。

“弄疼你了?”

柳媚儿摇头应:“不疼的。”

“若是不疼,那我待会给你揉揉骨头?”姜苌黛见她不说实话,心间已有些不悦。

本来她还想瞒着不出声,若不是自己察觉出不对劲,恐怕她不打算告诉自己。

“别,其实有一点点疼的。”柳媚儿现下骨头哪里还受的住啊。

待仔细抹完药时,被褥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姜苌黛洗了洗手,方才替她系着衣带。

幸好只是寻常擦伤,并未伤及肺腑血脉。

从寝宫里间出来的姜苌黛望着外间跪着满身是雪的护卫出声:“再有这般失职,格杀勿论。”

“是。”

长夜风雪漫漫,待爆竹声依稀响起时,除夕已经是近在眼前。

都城的各家各户早早的装扮打点,连带商铺门前亦是热闹的紧。

驸马府的年货置办通常都是由常氏做主,柳媚儿偶尔闲暇之余会出府帮衬清点些许物件。

除夕当日里三人坐在一处屋内,姜苌黛对于常氏的忽视习以为常,只是苦了媚儿想尽法子来寻些热闹。

“不如来打马吊如何?”柳媚儿看了眼黛姐姐,按照约定的计划进行。

常氏很喜欢打马吊,只不过现在腿脚不灵活,自然也不方便出门和各家夫人玩。

丫鬟常玉连忙配合道:“好啊,老奴虽然打的不好,不过可以凑人数。”

一向不动容的常氏忍不住同意了。

本以为四人之间只有常氏是老手的柳媚儿,天真的出了第一张牌。

“有。”常玉第一局赢了。

第二轮,柳媚儿忐忑给出第二张牌。

“吃。”常氏第二局赢了。

第三轮,柳媚儿胆战心惊给出第三张牌。

“胡了。”黛姐姐第三局赢了。

从开局输到最后,柳媚儿零花钱一点不剩。

而常氏和黛姐姐面前堆积最多的银两,以前怎么不知道黛姐姐打马吊这么厉害呢。

最后一局的柳媚儿有赢的可能,眼眸亮闪闪望着三人。

“可惜,公子要的牌,老奴没有。”常玉笑着说。

“傻孩子,为娘是有但是自己留着有用,没办法给你啊。”常氏看着满脸藏不住心思的孩子开怀一笑。

柳媚儿还有些困惑不解,怎么大家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牌呢?

姜苌黛迎上探来的目光,指腹犹豫的拿起她想要的牌解释道:“因为你的眼睛直勾勾的暴露你想要的牌了。”

最后柳媚儿也没能赢,因为按照顺序被常氏截胡了。

子时过后的都城烟花爆竹尤为噪杂,待祝贺了新年之喜,丫鬟常玉推着常氏坐轮椅回院内歇息。

姜苌黛悠悠地出声:“媚儿第一回玩马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柳媚儿红着脸说:“可我都不知道黛姐姐打马吊这么厉害。”

“宴会贵家女眷们都爱玩这些,我就算不会看着也会了。”姜苌黛侧身望着脸颊红扑扑的人儿,“媚儿,新年安康。”

“媚儿也祝黛姐姐新年吉祥。”柳媚儿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我给黛姐姐备了新年礼物。”

姜苌黛见她宝贝的打开匣子,可是却又不取出物件,一时还觉得困惑。

“怎么了?”

“这些不是什么贵重物件,黛姐姐如若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留着自己用的。”柳媚儿害羞的抱住匣子说。

“我不会不喜欢的。”姜苌黛探手取出里面的物件,颇为惊讶的看着这暖和的绒毛手套和绣着海棠花佩囊,“媚儿,这都是你缝制的?”

“嗯。”柳媚儿放下匣子替黛姐姐解着绒毛手套的绳索,认真的替她戴上说:“这个手套很暖和,而且还可以分开手指,这样黛姐姐拿笔批阅公文的时候也不用取下来。”

“媚儿,我很喜欢你给的礼物。”姜苌黛戴着手套捧住她的脸蛋亲了下那樱红的唇,“那我把自己送给媚儿做礼物,好不好?”

柳媚儿整张脸瞬间红到脖颈,唇角却止不住上扬,眼眸躲闪的应:“其实也不用回礼的。”

“难道媚儿不想要我的礼物吗?”姜苌黛故作伤心的要拉开距离。

“别,媚儿想、想要礼物的。”

柳媚儿焦急捏住黛姐姐的衣袖红着脸的压低生意应。

这么宝贵的礼物,柳媚儿高兴心都要跳出来,哪能不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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