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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酷书屋 > 顾砚倾裴易哲 > 304:守株待兔
 
顾砚倾坐在后车座上,心事重重,看着窗外疾速倒退的夜景,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

廖诚海答应了帮忙,但今晚时间太过仓促,他建议调到明晚再走。

顾砚倾没有办法,只能先回脑科医院把母亲接出来。

抵达医院,跟廖诚海的司机道了声谢,她才进去医院。

凌晨的住院部寂静无声,过道上隔一段距离一盏昏黄的壁灯,顾砚倾没走几步,硬生生停了下来。

她定定的望向廊道的尽头,一道修长的背影临窗而立,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单手插在裤兜里,正徐徐抽着烟,像是在等什么人。

很明显,他是提前赶到这里守株待兔的。

顾砚倾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包,假装没看见一样,匆匆跨进病房。

病房里,杜淑珍正在收拾衣物。

在来医院之前,顾砚倾已经打电话跟母亲说明了情况。

杜淑珍闻声抬头,便看见脸色不对劲的女儿:“砚倾,你怎么了?”

顾砚倾上前帮她把被子铺开,“没事,今晚我们先不走了,妈你赶紧睡吧。”

“怎么今晚又不走了?”杜淑珍看穿女儿有事瞒着自己,皱紧了眉。

“我临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办好,你别担心,先睡觉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顾砚倾扶杜淑珍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把枕头塞到她脑后。

杜淑珍还想再问点什么,顾砚倾已经走出病房,把房门关上。

一抬头,顾砚倾就看到站在廊道上的穆景霆,他已经抽完了烟,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

只一刹那的对视,顾砚倾的双脚便定在了原地。

她想转身离开已经来不及,周围也没地方躲藏,眼睁睁看着朝自己大步迈近的男人,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要走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母亲没有提到他,说明他一直都站在廊道没有进去。

等到穆景霆在她面前站定,顾砚倾才回过神,男人清冷的嗓音透出不悦:“深更半夜玩离家出走,是存心不让我今晚睡个好觉,嗯?”

即使不想面对,此刻的顾砚倾也无处可藏。

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可她面上强装着镇定,直接坦白:“我不是玩玩,是真的要离开晋城。”

“离开,去哪里?”穆景霆眯了眯眸子。

既然已经下定决定,顾砚倾决定不再动摇,哪怕此时此刻她还爱着眼前的男人。

“不管你打算怎么做,我不会跟你回去。”

男人看着她垂下的睫毛,冷冷的挑了下唇,“理由呢?”

“我已经把我们假结婚的事情跟我妈说了,我自己也考虑了很久,我们真的不合适,也不能在一起,分开才是对彼此的解脱。”

穆景霆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缓缓低问:“什么叫不合适又不能在一起,不自相矛盾?”

“……”

顾砚倾暗暗吸了口气,忽然抬眸,对上他漆黑深沉的双眸,”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当做不知道你爸当年对我爸做的那些事?要怎么做,才能假装你没有隐瞒我这件事?“

穆景霆一瞬沉默,过了片刻,才问:“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

顾砚倾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因为胆怯而闪避,直直的迎视着他:“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到现在都蒙在鼓里,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因为愧疚才故意和我签订结婚协议,替我母亲治病?”

说到这里,她抓着衣摆的十指紧了紧,指节苍白无力,停顿几秒,她接着道,“我想得很明白,也越发确定,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你救了我妈,所以我不会对穆致远怎么样,我会带着我妈安静的离开,就当做我们从来没遇见过。”

话音落下,走廊里的气氛死寂窒闷。

半晌,穆景霆沉冷的声音才响起,“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顾砚倾听到他徐徐的语气,突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说了半天,感觉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较真。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她垂下眸子,声线很轻,“希望你别阻拦我。”

顿了顿,她添了一句,“等我走后,也别试图找我。”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辈子都不要再有所纠缠。

穆景霆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俊美的五官看不出半丝喜怒,缓缓开腔,“这就是你做的决定?”

顾砚倾没有出声,听懂他问这句话的用意。

“是。”她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很肯定。

听了她这句话,穆景霆突然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唇,伸手就拽过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拖到隔壁那间空置的病房。

紧接着是房门迅速反锁的声音。

顾砚倾心跳忽然加速,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拽到窗边。

男人高大的身躯忽然贴近,指节修长的大手撑在窗沿两侧,刚好将她圈在两臂之间。

感受到男人灼热的体温,顾砚倾的背脊瞬间紧绷起来。

“就是料到你知道当年你爸的案子后会选择离开,我才一直没能开口跟你说。”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一直都在调查当年你爸的案子,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穆致远就是凶手,但是我可以肯定,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是因为证据还有疑点,我才没对外公开,包括对你。”

“再说了,那是我们父辈之间的恩怨,如果穆致远真是凶手,我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你就那么在意上一辈之间的事情,连我们之间的感情都舍得放手么?”

他温热的呼吸随着话音时不时拂过她的耳朵。

被禁锢在他怀里的姿势,无形中给顾砚倾一股压力,他罩在她头顶的影子,仿佛沉重到令她难以呼吸。

男人的说话声依旧掷地有声的传进她的耳畔,“还有你说的我帮你母亲治病的事,我确实早就知道你是宋朝阳的女儿,但根本不是出自什么愧疚同情。”

喜欢才会不自觉的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可骄傲自尊又让他无法直言。

想到这里,他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喑哑的问,“难道我单纯的喜欢你,也是罪过?”

顾砚倾的心跳,一瞬间乱了节奏,她强自别开目光,轻声开口:“你没有错,是我自己无法越过这个坎,做不到释怀。”

穆景霆垂首瞧着她,“那你想要怎样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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