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莫离醒来的时候，南宫瑾已经下朝回来了，正坐在床边替她整理鬓角的碎发。
见她睁开眼睛，他原本像是冰块一般的脸上瞬间露出一抹笑意，所有的积雪都像是消融了一般，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醉：“你醒了？我让人送早膳进来给你吃。”
不一会儿，小光子便端着早膳进来，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若灵姑娘已经到了，已经在殿外等了好一会儿了。”
苏莫离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昨晚她和南宫瑾缠绵了一个晚上，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应该是下了一晚上的雪，想必在这天寒地冻里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过，她对若灵这样恶毒的女人可没有什么同情心。
南宫瑾淡淡地对小光子道：“没看到王妃才刚睡醒吗，让她继续等着。”
“是。”小光子领命退下。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南宫瑾将她从床上扶起：“乖，赶紧把早膳吃了，一会儿凉了。”
“恩。”苏莫离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刚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又赶紧拉起被子裹住，瞪了他一眼，“你去帮我……拿衣服过来。”
南宫瑾又笑了笑，起身去将他早已为她准备好的一身浅蓝色襦裙加白狐皮披风取了过来。
在这个世上，敢这么指使他的人，也只有她了。
偏偏他就甘之如饴，不仅帮她拿来了衣服，还亲自替她穿上。
穿好了衣服，他又拿起一旁早已让人准备好的洗漱用品，亲自为她洗脸、漱口，甚至帮她梳起了头发。
苏莫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身后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如瀑布般的黑发间穿梭，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没想到……你还会梳头……”
“只给你梳。”南宫瑾替她绑好了一个流云髻，最后在发髻上插上一支浅蓝色珠花，和她身上那件蓝色襦裙相得益彰，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清纯灵动。
“梳得还可以。”苏莫离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那……有什么奖励吗？”南宫瑾用充满暗示性的目光看着她。
苏莫离站起身，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勾唇一笑：“这样行了吗？”
“不够。”南宫瑾的眼眸沉了沉，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含住了她那两片涂着唇脂的红唇。
“讨厌，我刚涂好的，都被你吃掉了……”苏莫离娇嗔着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没事，一会儿朕再给你涂上……”南宫瑾又堵上了她的唇。
……
若灵一直站在殿外等着，足足两个多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南宫瑾召见，不由得暗暗咬住冻得发紫的下唇。
圣女族人体质偏寒，最受不得凉，她已经冻到脚底发疼。
可偏偏，她时不时听到从寝殿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嬉笑声，最后变成了喘息声……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在里面做些什么。
她明明除掉了林莞儿，还当上了圣女，辅佐南宫瑾的朝政，以为自己是他身边最近的女人了。
可是为什么，他又有了新欢？
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模糊，但她听着有些熟悉，似乎是……苏莫离的声音？
可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林莞儿已经死了，苏莫离怎么可能还活着？
或许只是某个声音跟苏莫离很像的女人罢了，南宫瑾应该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宠幸了这个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寝殿大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换了一身便服的南宫瑾从殿内缓缓走了出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若灵眼中一亮，跪下恭敬行礼。
她不知道南宫瑾为什么一大早找她来这里，但无论如何，能见到他，对她而言都是一件欣喜的事。
可她眼中的亮光，在看清从南宫瑾身后走出的那个女人时瞬间黯淡了下去。
那个女人，竟然正是苏莫离！
不，这不可能！若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当时她明明和黑衣圣使联手杀死了林莞儿，她怎么又回到了苏莫离的身体里，变成了苏莫离？
“怎么，看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苏莫离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就凭你跟黑衣圣使联手，就能杀了我吗？实话告诉你，当初是我一心求死，早就已经回到了苏莫离的身体里，林莞儿是我用傀儡术控制住的躯壳而已。”
若灵暗暗握紧拳头，面上却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黑衣圣使？我不认识他……还有，莞儿姑娘出事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圣女族里面壁思过，并未离开过巫镇，怎么可能出手杀她？”
一边说着，她一边红着眼眶看向南宫瑾，楚楚可怜道：“皇上，你不可以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就治我的罪啊！”
南宫瑾走到苏莫离身后，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冷冷地看向若灵：“她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
若灵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阴狠的气息，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皇上……您不能动我……”
“呵，为什么不能动你？”苏莫离有些好笑地轻嗤一声，“论法术，你可比不过我，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比较好。如果你能说出沉香圣女的下落，或许还能免去一死……”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师父的下落？”若灵决定死不认账，一脸茫然地说道，“她失踪了，我也很担心，这几日来一直都是茶不思、饭不想……”
“够了，你不用装了！”南宫瑾没有耐性再看她演戏，微微侧眸对一旁立着的侍卫道，“来人，把若灵关入天牢，由朕亲自审问！”
若灵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当然听说过南宫瑾的嗜血和残暴，身为东厂督主，当初他审问过的犯人成千上万，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巴。
她更难过的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对她这么绝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窦太后威严的低喝声响起：“皇上，你这是在胡闹！当初你攻打京城之际，打的口号是‘得圣女者得天下’！如今，你竟然要将圣女打入天牢，还要对她处以死刑，你就不怕失去民心，失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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